許向陽聞言笑著點點頭,“三哥,以后有麻煩你的我肯定不帶客氣的。”
閻老三這人挺不錯的,雖然短短相處不到一個月,但也能看得出來,是個實在人。
兩個人沒說什么,男人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離開休息室,許向陽迎面就碰到了一天為露面的張曉。
他笑的有些尷尬,然后招呼道:“許同志,跟我去會計部結(jié)算一下工資。”
話雖然沒有說明白,但許向陽早就知道了,也沒有多問。
問了也是自己尷尬,畢竟自己是個臨時工而已,人家跟他客氣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混跡社會這么多年,許向陽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有些問題問了也是讓自己徒增煩惱,還不如老實的去結(jié)算工資。
張曉見他什么都沒有問,心里松了口氣。
就怕許向陽一直沒完沒了的問來問去的,到時候兩個人都沒什么好臉色。
來到會計部,許向陽看到屋里坐著三個女同志,其中一個坐在辦公桌旁邊,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另外兩個則是他早上見過的兩個女同志,她們百般無聊的坐在一旁。
看面容,兩個人都與那個中年婦女有些相像,看來應(yīng)該是一家人。
兩個年輕的女同志看到他們,眼中閃過一起莫名。
想來是認出來了,不過也不認識,就沒說話。
那個狹長丹鳳眼的女生倒是眼睛一直轉(zhuǎn)悠,看來是個心思活躍的。
許向陽就進門打量了一眼,并沒有再多看。
他是個男同志,總不能盯著女同志不挪眼吧?尤其這個年代保守,還是謹慎一點。
美女又不是沒見過?
“劉會計,幫我結(jié)算一下許向陽的工資,臨時工。”張曉笑著走過去,把來意說明了。
被叫做劉會計的中年婦女點點頭,一早就有人通知過了,她打開抽屜,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條據(jù)還有錢。
“一共工作了二十一天,臨時工是每個月十八塊五,這是十三塊,領(lǐng)導(dǎo)說取個整。”她把錢放在桌上說著。
許向陽一聽就是多給了幾分錢,這也不少了。
雖然臨時工也是工,但少給跟多給,那也是人家的態(tài)度。
“麻煩劉會計了。”張曉拿過錢,然后遞給了許向陽。
“走吧兄弟。”
兩個人走出會計室,往外面大門走去。
屋里的劉紅蘭會計聽到人走了,便收起笑模樣,冷淡的盯著旁邊的兩個人。
“沈怡君,沈芳君!你們兩個以后再也不許胡鬧,都鬧到單位里來了,你們是不是想讓我丟飯碗!”她語氣不善,看樣子就是真的生氣了。
聽到這話,兩個孩子都不吱聲了,穿著列寧裝的女生癟癟嘴說道:“媽,還不是芳君找麻煩?我就是過來找大舅說話的。”
劉紅蘭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就緩了下來。
但氣肯定是沒出,轉(zhuǎn)眼便看向一旁沒說話的丹鳳眼女孩,沈芳君。
看到這個眼神,沈芳君心里冷笑一聲,面色不顯,帶著委屈的表情說道:“媽,那套列寧服可是大舅家玲姐給我的,她搶去了算怎么回事兒?大學(xué)名額我也讓給她了,現(xiàn)在順著你的安排去供銷社工作,留一套新衣服也不行嗎?”
從小都是這樣,只不過她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不滿的情緒。
可能早就習(xí)慣了母親偏袒姐姐,對她這個小閨女從來不去想。
所以她現(xiàn)在的心情,可以說得上是跟平淡。
劉紅蘭聽到她這么說,心里也承認,自己對小閨女不太好。
但她平時在外面也都做到一視同仁,這次發(fā)生的事情她也知道,怎么說也不對。
想了想,她看了眼一臉倔強的沈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