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六爺,還是你是十六爺?”
身著盔甲的絕色紅顏此刻面色一滯,竟不知如何反駁。
“龍少主,南王那邊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一個戴甲侍衛(wèi)在門口稟道。
殷遲收回目光,不再猶豫,“保留每個點的基本人數(shù),其余所有人都先撤下來,前面暫且穩(wěn)住,等我示下。”
龍宇手中青玉柄夔紋長劍轉(zhuǎn)了兩圈,最后劍柄朝下,鏗鏘一聲脆響。
殷遲的目光和龍宇眼中的厲色相撞,電光火石間仿若無煙戰(zhàn)火,氣氛格外的詭異。
“聽十六爺?shù)摹!?
龍宇說完,收劍入鞘,轉(zhuǎn)身大步出了屋子。
今夜京都,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季綰等人走遠之后,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沿著來的時候的洞口跑了出去。
這里已經(jīng)被檢查過了,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再回來了,季綰想著,剛探出頭,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前面巷口響起,不過眨眼間,一群穿著夜行衣的男子飛也似的閃過前面巷口。
她忙把腦袋埋回了玉米堆里,大氣的也不敢出。
這撥人看起來不像是南王的人,難道還有其他勢力也在找什么?正思忖著,季綰忽然聽見若有若無的馬蹄聲。
那種馬蹄聲不是單薄的一兩匹馬的聲音,而是……成群的,磅礴而低沉的聲音,而按照季綰的認知,除了軍中能大肆蓄養(yǎng)馬匹,而此時此刻,汴京出現(xiàn)大量的馬匹……
出事了!
季綰幾乎是第一反應想到了齊嘉。
不知道齊嘉現(xiàn)在知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不管如何,先想個辦法通知他們才是。
不論是宮變還是外患,此刻汴京一旦出現(xiàn)戰(zhàn)/亂,除卻皇城要害之處,首當其沖的便是京都這些有權(quán)有勢有銀子的大戶人家,此刻正是那些平日里難尋機會的流匪亂寇燒殺搶掠的時候。
尋了個機會,季綰便沿著夜色中的陰影潛伏著往齊府方向摸了過去。
深巷里狗吠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敢往外跑,就連那些慣愛看熱鬧的東嬸西婆都收斂行事。
到了齊府外,季綰才發(fā)現(xiàn),這處京都富人聚集的地界兒,沒有一家的門前亮著燈,都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唯恐被人發(fā)現(xiàn)這里有處宅子似的。
看樣子,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外面的亂事。
略一思索,季綰深吸兩口氣,抱著肚子繞路去了齊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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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季綰敲了好一會兒門,里面才響起一道警惕的聲音。
她忙道:“是我,速速去同你家大少爺通稟一聲,就說我有要事相告。”說完又擔心那人傳話不清楚,便加了句,“就說,這世間不止一種絕味。”
雕花萬字不到頭的格子窗里,隱隱燈火幾不可見。
屋里的人卻都穿戴整齊的坐著。
“少奶奶別做針線了,夜里傷眼睛。”
丫鬟面露憂色的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正小口小口啜著茶水的大少爺。
文氏輕抬臻首面露紅暈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可齊嘉卻像是猶在夢中似的,竟絲毫沒有察覺妻子的目光。
“夫君?”文氏輕聲呼喚。
齊嘉這才如夢初醒,一時乍然,手中茶水灑了些在雪白的錦袍上,文氏不禁輕笑一聲,伸手拿了拍著去擦拭。
“無妨。”齊嘉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一邊拿了自己的帕子出來。
文氏見狀,輕蹙柳眉,坐了回去,卻微微偏過頭去。
齊嘉知她這是心頭不快了,抵唇輕咳一聲,緩了聲音道:“我只是怕弄臟了你的帕子。”
這有些笨拙的解釋讓文氏雖沒能立刻解氣,卻也好受了許多,只是聯(lián)想到丈夫這些日子來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心里有些吃味,便依舊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