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頭大馬上,龍宇一躍下馬,快步至殷遲身前,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被何槐挑著的女子。
“龍少主來的可真是及時(shí)。”
龍宇轉(zhuǎn)頭,行了一禮,“錦少主一行人半路不見了,我這才急急的沿途找回來,卻不想,竟然來晚了一步。”
看見殷遲懷里抱著的孩子,龍宇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孩子……”
此時(shí),朔哥兒的臉色通紅一片,似乎在承受什么難以忍受的痛苦,殷遲沉聲一嘆,這就是他為何要請金池城城主幫忙的原因了。
“你不必多問,我自會帶他回洛水。”
殷遲話音剛落,身后再次響起一陣馬蹄聲,回頭看去,果見城門內(nèi)緩緩駛出幾輛馬車來。
看見殷遲和孩子都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的時(shí)候,季綰的一顆心才緩緩的落回到腔子里。
“你沒有受傷吧?”
夜色太濃,她看不真切,殷遲又穿著一襲黑衣錦服,她心下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沒等殷遲回答,季綰的神色一緊,“朔哥兒怎么了?”
殷遲一把撰住了她伸過來的手,環(huán)視一圈,低聲道“馬車?yán)镎f話。”
季綰急的不行,剛上馬車就忍不住再次出口問道“朔哥兒到底怎么了,他的臉怎么這般的紅,是不是病了啊?”
話到后半截已帶了哭腔,伸手去探孩子的額頭。
觸手之處都是平常,若不時(shí)此時(shí)天光昏暗,她幾乎要相信孩子還是好端端的了。
知道她這是關(guān)心則亂,殷遲騰出一邊手去攬了她的肩頭,盡量緩和聲音的解釋道“綰綰,你別急,你精心聽我說。”
“朔哥兒這不是病,而是我們殷家代代遺傳下來的,說起來也并不嚴(yán)重,如果他在洛水出聲,有殷家祖?zhèn)飨聛淼拿厮帲匀徊粫霈F(xiàn)這樣的癥狀,可現(xiàn)在看來,我們等不到去到鄴城回來了。”
這話什么意思?季綰深吸一口氣,認(rèn)真的思考起來。
意思是說,殷遲本就是知道朔哥兒會出現(xiàn)這個(gè)癥狀的,他沒說是想著等她認(rèn)親后再回洛水,孩子并不會有事,只是沒想到,朔哥兒的癥狀來的這般急。
“若是不回去……會怎樣?”
她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聽見自己害怕的答案。
“可能一輩子都這個(gè)樣子,并且長到十二歲就停止生長了。”
季綰沉沉的閉上眼,努力的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幾息后才緩緩道“那我們什么時(shí)候回去。”
若不是朔哥兒必須回洛水,她是半點(diǎn)也不想回去的,或許是早早的接觸了二夫人和洛水這幾位少主,心里難免有些敵意,自然也就很難喜歡上那地方。
馬車外響起龍宇的聲音“十六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聲音傳到馬車?yán)铮筮t捏了捏季綰的手,季綰勾了勾唇,笑不出來,卻伸手接了孩子。
她現(xiàn)在不想說話,殷遲想了想又坐了回去,“罷了,有什么事讓她晚些來說,別怕,我陪著你。”
季綰現(xiàn)在心情低落,伸手推了推他“你快去吧,想必龍少主也是有要事稟告。”
胡楊林里,風(fēng)吹沙起,滿地金黃,勤郁笑看著眼前這一幕,“真是有趣。”
刺殺十六爺?shù)哪侨她堄钜娺^兩次,還是在錦婳身邊看見的,只是這話她不知道怎么說出口,若是一個(gè)不小心,只怕讓十六爺覺得自己是在栽贓陷害。
“十六爺,那人我認(rèn)識。”
龍宇說著頓了頓,抬頭打量了一眼殷遲的表情,難得遲疑的道“她仿佛…仿佛是錦婳的人。”
此刻旁人都避開了去,兩個(gè)人相對而立,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巧了,我也認(rèn)識,她曾是我的一位故交好友的丫鬟。”
那人自然就是齊嘉,原本以他的想法,這芍藥應(yīng)該是一片忠仆之心,為了替齊嘉報(bào)仇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