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在后面跟著,忽然間前面身影一矮,殷遲突然倒了下去!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跟在后面的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段舒工心里“咯噔”一下,幾步上前,心頓時像是數(shù)九天里掉進了冰窟窿,一瞬間冷了下來。
正房里,季綰正坐在鎏金紫檀木的妝臺前,長青春蟬和采屏幾個圍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哪個簪子好看,那根釵更漂亮,季綰像個糖葫蘆靶似的,被被插滿了各種精致的釵環(huán)。
“好了,今日是出去踏青的,夫人畫個桃花妝,再選兩樣精致又不至于太搶眼的首飾就很美了,采屏,你快去打了水來,”我替夫人重新梳洗。
采蔻走了進來,幾句話把三個丫頭的滿腔話都壓了下去,季綰并不厭煩這種氣氛,反而覺得還挺喜歡的,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殷遲這會兒應(yīng)該也要過來了,還是快些收拾好。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殷遲回來。
長青也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春蟬,道“你去門口看看十六爺回來沒有,我再看看東西收拾妥當(dāng)沒有。”
春蟬應(yīng)聲,去了院子外面守著。
季綰抱著朔哥兒哄著,朔哥兒如今已經(jīng)會說話了,她和乳娘一起牽著孩子在地上慢慢的走步,乳娘笑著夸贊道“不愧是夫人和十六爺?shù)暮⒆樱@走路都比別人早得多,這還沒有滿一周歲呢。”
這話并沒有過分的夸大其實,季綰與有榮焉的露出滿意驕傲的神色,嘴里咯咯咯的逗著小家伙。
朔哥兒似乎能聽懂夸贊,也跟著笑了起來,腳下小胖腿兒邁動得更起勁兒了。
春蟬再回來的時候,神色就有些慌張。
“夫人,十六爺在書房里,不讓任何人靠近。”
季綰一聽,眉頭就蹙了起來。
今日說去春游的是他,如今又做出這幅樣子來,她忽然覺得十分氣悶。
深吸了兩口氣,努力的平復(fù)了心里的燥意,季綰勉強的露出個笑容來“十六爺既然忙的事都不是什么小事,今日不能去踏青了也無妨。”
春蟬還想說什么,卻被長青拉到了一邊去。
“你可見著十六爺了?”
春蟬搖搖頭,“沒有。”
說罷又一臉迷惑的道“是何大哥出來同我說的,沒有見著十六爺,何大哥似乎神色有些不好,很不耐煩的樣子,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長青就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季綰和朔哥兒,想了想,囑咐春蟬道“別在夫人面前胡說,這幾日夫人和十六爺似乎有些矛盾,你若是不知根底的說些話來惹十六爺與夫人不睦,我饒不了你。”
南苑里,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的二房此時清風(fēng)雅靜,鴉雀無聲。
游廊下,湘色華麗的裙擺一閃而過,殷何氏腳步急促的往前去。
東廂房的門“嘩啦”一聲被推開,屋里一身銀色長裙的少女背對著殷何氏,一頭瀑布般的長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美,卻叫人莫名震撼!
“二夫人來了?”
女子聲音鬼魅般的響起,殷齊氏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丫鬟們識趣的退了下去。
“你不同我們走?”
“時間到了吧。”
兩個人打啞謎似的說這話,又齊齊的安靜下來。
西苑書房里,段舒工面色嚴(yán)肅,殷遲身上的邪蟲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
現(xiàn)在情況緊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對十六爺動手的人,找到解決之法才行,否則都是治標(biāo)不治本。
杜生眉頭緊鎖,也沒有了平日里的嬉笑玩鬧之色,他問段舒工“十六爺這病,到底有沒有解決之法?”
段舒工再看了殷遲一眼,為難的“嘖”了一聲,“解決之法也不是沒有,只是現(xiàn)下還不行,最多施針扎穴,暫時壓制住,若是想要徹底解決,還需要找到下手的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