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這兒就為了畫何槐的小像?”
那雞爪似的條紋有些面目全非,那“何大哥”三個字卻是醒目異常。
“我……我沒有?!?
長青垂下頭,有些羞澀的不敢去看季綰的眼睛。
小女子的心意最是這樣羞羞怯怯欲語還休,季綰如何能不明白,可想到如今自己的處境,或許是沒法成全長青的心意,不由沉思起來。
她抓了長青的手,笑著問她“你同我說實話,你真是最中意何槐的?”
這話問的直接,長青羞得滿臉通紅,卻緩緩的點了點頭。
何槐生的魁梧高大,她原本是不太喜歡的,可越發(fā)的相處,就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好,也就越發(fā)無法抑制的喜歡上了這個人。
她也知道季綰的為難,怕她因此而心里不舒服,忙去拉了季綰的手,言語懇切道“姑娘,你不用為了我的事情操心,我只是忽然想起,并未有別的非分之想。”
見她一臉與君決絕意,季綰心里又如何能真的釋懷,她想了想,拍了拍長青的手背,笑道“你也別急,這世上之事,誰又真的說的清呢,你們?nèi)羰怯芯?,我也不會攔著你,不過我也希望你好生想想?!?
“我是希望你能離我近些的,這樣我也好對你照應(yīng)些,從前是條件不濟,如今我是漠北的公主,合適的人選也就多了許多,咱們也不急,你尚未及笄,咱們慢慢挑,一定要為我們長青挑個如意郎君才是。”
長青聽著不禁動容,知道季綰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便點點頭,不再說起此事。
望著外面的月亮,季綰忽然也有些神思飄忽了。
離開洛水也快一月了,年年歲歲月相近,歲歲年年月不同,到底也是心境不同了,看萬事萬物也有了不一樣的見解了。
夜色里,漠北四處可見的木槿花在風(fēng)中搖曳著它的枝葉,日子就這樣過去,似乎也不失一件好事。
暖閣里忽然傳來哭聲,想必是朔哥兒醒了,季綰忙去了暖閣。
春蟬正不知所措,見季綰進來,忙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好寶寶不哭啊,不哭,不哭……”
現(xiàn)在還不能抱,季綰只輕輕的拍著兒子的衣襟,聲音柔柔的哄著。
朔哥兒漸漸的止了哭聲,卻睜著雙大大的墨瞳精神的看著季綰。
兒子臉上都是淚,季綰心疼的摸出帕子給它擦了擦,輕嘆一口氣,低頭在朔哥兒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上親了親。
夜半風(fēng)涼,耶律金泰失眠,索性披衣起床,在高處的涼亭了站了一會兒,望見明珠宮的燈火還亮著,便散著步往明珠宮去了。
今夜竟然如此的靜,耶律金泰天生的警惕讓他不由生疑。
他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甘陽,甘陽會意,也暗暗警惕起來。
忽然,路上的羊油的燈一閃,林深處,有人影一閃而過,仿佛是沖著明珠宮去的。
“把人抓住。”
見著了人影,耶律金泰反而不那么緊張了,甘衛(wèi)應(yīng)聲,領(lǐng)著人動作敏捷的跟了上去。
“外面什么聲音?”
季綰端著喂朔哥兒的湯藥,聽見外面似乎有什么刀劍的聲音,不由伸長脖子往外看了兩眼。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春蟬說著,就要往外去,季綰拉住了她,“別去,外面有事情,自會有護衛(wèi),咱們明珠宮宮墻高,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
廂房里聽見動靜的采蔻和乳娘幾人也跑了過來,服侍茶水灑掃的一眾丫鬟全都驚醒了,紛紛往季綰這邊聚了過來。
“公主,這是出了什么事?”
采蔻站到季綰身邊,做出一副護主的樣子,也看向外面。
“似乎有火光?”
只聽見“噌噌噌”的幾聲,一道人影從城墻外飛了進來,眾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