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載淳不語,對著那石老頭長揖到底,再次鄭重應諾下了先前所作的承諾。
石老頭灑然一笑,揮手蕩盡塵埃,周遭萬物春生,死氣散盡,卻又回歸了先前的景象。
李載淳見對方已然離去,盤膝于地,將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皆說與了濁蟒聽,隨后適才癱軟在了這萋萋的青草地上。
濁蟒聽罷,沉默了良久,卻有些焦急,道“此地的因果牽連太大,以你的淺薄修為,不應涉足其中,若是想要保存性命,必須趕緊離開!”
小混子從未聽過他這般激動的語氣,雖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掂量著手中的鐵牌,卻難得的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若是他離去了,講不準,所要面對的,恐怕會比這滔天的因果還要嚴重不少。
不再多做爭論,李載淳出了這塔樓,迎面的便是一直久候在外的董萬知。
對方的臉色并不好看,才剛見到他,便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卻越是打量,面色就愈發的難看。
“你在里面到底做了些什么?”
董萬知幾乎是怒喝出聲,雙眸僅僅的盯著李載淳,似是他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小混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抽了什么瘋,也不說話,便靜等著他的下文。
這書呆子雖然平時一棍子難得打出一個屁來,但是斷然不會如此的失態,就更別說對他大吼大叫了。
“烏云蓋頂,死氣遮面,你這是命不久矣了!”
董萬知口中呢喃,隨之頹然的栽倒在了地上,不住的搖頭。
李載淳雙眸微凝,正欲說話,卻聽見濁蟒開口道“他說的沒錯,你的確是要死了!”
這一言,算是讓小混子整個人的背脊,都瞬間爬滿了冷汗。
若說董萬知的話,他還可當做一句玩笑,可聽可不聽,那么濁蟒此言,等于是將這件事給蓋上了棺材板,同時又釘上了無數口鋼釘。
他二人是在生死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而且濁蟒從未有過空談,更不會在如此嚴重的事情上跟他開玩笑。
“可有解救辦法?”
李載淳一把將董萬知給扶了起來,凝眉發問。
但這書呆子卻面如墻灰,冷笑道“你這人所行之路,皆是康莊大道,但偏生卻非要往那些小巷黑道中扎,如何解救?
現在煞氣盈門,你我干脆就一起找個風水好的位置,挖個坑,等死算了!”
這話讓小混子頗為不悅,道“小爺我死不死的,與你何干?少哭喪個臉的,晦氣!”
卻不想,董萬知一把掙開了他扶著自己的手,冷聲道“自打進了這座城開始,你我的氣運,便已經牽連在了一起,換句話來說,你若死了,我也好不了。”
說罷,又打量了一眼四周,喝道“你可知此處到底是為何名嗎?”
此言一出,頓時便讓李載淳僵楞在了原地,他早就有預感,這書呆子知道此地的來頭,不然以老痞子的作風,是斷然不會帶著一個累贅在身邊的。
“此地名曰‘鎮獄城’,乃是專門為了鎮壓那封印后的囚徒所建立的,同時也是為了囚禁這城中之人,讓他們終其一生也無法離開!”
董萬知的話音才剛落下,遠處行來了千余人,由滿徒帶頭,緩緩踏步而來。
面上的笑意與恭卑再也不見,反而是難得的沉默與肅然。
“他說的沒錯,我們是罪徒的后人,只能永遠鎮守在此處,無法脫身!”
滿徒手中的骨刃,在艷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耀眼,聲音冷冽,眸中卻并無半分的殺意。
李載淳看在眼里,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道“所以現在是要動刀兵,將我們斬首斷喉了嗎?”
對于生死,他倒是沒有半分的畏懼,反正倒也是死過很多次的人了,也不在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