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遞出了藥方。
景桑成那邊也把了脈,開好了自己的方子。
兩人交換方子相互看著。
夏至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景桑成看著夏至的藥方,開始微微皺眉,認真思考的樣子。
很快,他把夏至的藥方遞給身邊的學(xué)生“抄錄。用這份。”
學(xué)生們嘴上沒有出聲,眼里都很驚訝。
第二個病人是個腫瘤中晚期患者。
患者是家屬陪著來的,病人和家屬都哭。
哭化療的痛苦,哭醫(yī)藥費的昂貴,說實在沒辦法了,想看看中醫(yī)能不能治好。
門診室里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哀愁。
景桑成和對前一個患者一樣,十分耐心的傾聽著,也讓夏至先把脈。
家屬有些抗拒,直言他們來,就是看專家的。
病人倒愿意配合,說沒關(guān)系,自己快死了,不管讓自己做什么都行。
夏至對著病人親切的笑,一邊溫柔的把上脈,一邊安慰說“來,我看看哈,好好配合治療,會好起來的。”
口氣完全是個老中醫(yī)。
這次,景桑成也是認認真真的看夏至的方子,并毫不猶疑的選用了她的。
學(xué)生們的表情都震驚了,只有景寒彥,開始用崇拜的眼神看夏至。
要知道,爺爺是個非常嚴謹認真的人。
他在整個南省中醫(yī)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但爺爺竟然能毫不猶疑的選用夏至的藥方,那只能證明一點,夏至的藥方確實比他的更好。
而夏至,等病人走了以后,又給景桑成遞上了兩張方子,說
“這個病人半個月后如果來復(fù)診,按照他的康復(fù)情況,他的藥方可以在這兩張里選用,復(fù)發(fā)和轉(zhuǎn)移的可能性會降到最低。”
景桑成仔仔細細的看著,半晌,嚴肅的和學(xué)生說“好好的收錄。這兩張藥方是這種病例的經(jīng)典藥方。”
第三個病人是個二十還不到的年輕人。
這人一進來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還大力的吸鼻涕,惹得幾個跟診學(xué)生眼睛里都有了嫌棄。
年輕人非常自卑,不怎么說話。
陪他來的母親則說,她是硬拉著孩子來看中醫(yī)的,孩子并不怎么相信中醫(yī)。
她還替孩子訴說著過敏性鼻炎帶來的各種不便,說坐個車,別人都以為他重感冒,遠離他,連女朋友都因此分手。
這次暑假過了一半,希望孩子能在一個月內(nèi)治好,回到大學(xué)能好好的讀書。
夏至和景桑成都把了脈,但這次,夏至沒開方。
她和景桑成說“景教授的方子一定很好的,我就給再加一次針灸吧,患者如果馬上有癥狀減輕,接下來也可以針灸治療,會稍微快些。”
景桑成眼睛一亮,馬上讓護士把針盒拿來。
夏至只扎了九支針。
但是,五分鐘拔針后,年輕人就驚呼“啊,我鼻子通了!我聞見味道了!媽,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聞見味道了!”
夏至帶著醫(yī)生特有的溫和微笑,默默的寫著針刺的穴位和過程,遞給景桑成“請指正。這個患者需要再做幾次針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