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夏至仿佛被定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動作都沒法做。
喬一泊!!!
當從陶然那里知道喬一泊才是她生理學上的父親之后,她從來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他見面。
一切太過突然。
夏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情緒來對他。
腦子是空白的。
喬一泊幫夏至放好背簍,直起腰,拍了拍身上名貴的休閑西裝。
他微笑著看俞志明景寒彥把東西拿進去,才把目光轉回來,放在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頭發亂糟糟,幾根發絲粘在她的臉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她細白的臉上,有一條滲血的傷痕。
但她完全不在意,胡亂的理了理頭發,叉著腰說話的樣子,有一股子城市女孩子少見的野性和灑脫。
但她回頭,喬一泊看清了。
她,就是上次在沙市見過的,景教授還開玩笑,說她長得特別像他。
那句話,是他這輩子的禁忌,足以讓他遠離這個孩子。
卻不想,還在這兒遇見了。
景教授只是說那些藥材是他認識的朋友家種出來的,沒有說就是這個小姑娘。
不過,景教授這個人,除了他的專業,別的方面向來隨意,應該不是有意為之的。
只是這小姑娘現在看著他發愣是怎么回事呢?
夏至在經歷過了短時間的愣怔后,再看喬一泊那雙茫然又戒備的臉,心里涌上來一股巨大的悲傷。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很討厭夏芳菲。
她和夏離,從來不是愛情的結晶,相反,應該是喬一泊恥辱的證明。
站在喬一泊的角度想想,他也是不會愛她和夏離的。
陶然說過,在那本書里,他是大反派。
大反派冷血是天分;
大反派被人算計是活該;
大反派最終孤獨慘烈的死去是命定的結局;
這么看來,其實,他并不比她和夏離好多少。
她不該恨他的。
但是,為什么她還是想恨他呢?
那個在年少時曾經日夜盼望能出現的角色,卻因為他的出現,全部被打破了。
喬一泊的存在,告訴夏至,這個世上,不會出現一個深沉教養她的慈父,也不會出現一個拉著她手送嫁的偉岸身影。
他的出現,只是讓夏至變成了非但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可以去幻想的困局。
這種困局,讓人滿心憤慨,卻又找不到出口。
夏至把嘴抿得筆直,什么話也沒說,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