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在席夢思墊子上大力的扭動著身體,表示她的不滿。
這個動作,可真是在給越心穎上刑啊!
越心穎把被子咬在嘴里,兩只手努力穩住自己那只很痛很痛的腳,眼淚順著臉龐無聲的流。
但不能出聲,決不能出聲,這個時候但凡說一句話,那她就是母親的出氣筒。
但越心穎還是料錯了。
白霓太生氣了,她這才走了幾天,旗下的經紀公司就出了管理者吸毒這么大的事。
吸|毒不要緊,但被警察帶走,還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那就是這些人不厚道了。
本來最近他們公司已經這么多事了,現在又雪上加霜,這一個個是都想她破產嗎?
白霓氣得要升天,隨手拿起東西就砸。
可床上能有什么東西,還不就是越心穎拿來擱腳的被子?
白霓狠狠一抽,越心穎整只腳痛到像在被人鋸掉,忍不住顫抖著哭出了聲“啊,媽媽,媽媽,疼啊……”
白霓哪里管她,站起來拿著房間的東西就砸,直到把手邊能砸的都砸了,才算是喘過了一口氣。
她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走向鏡子。
大套間的穿衣鏡特別大,白熾燈從頭頂照下來,鏡子里的女人頭發散亂,面目猙獰。
白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呵呵”的笑了幾聲,低喃起來“為什么明明答應我了,事情還是會變成這樣?這是在考驗我嗎?不可能啊,到底哪里出的錯呢?系統你還是玩我了,對嗎?”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再次拿起手機。
她調動著表情,努力撐起一個笑容,等手機接通了,她的聲音也恢復了甜蜜
“親愛的,休息了嗎?……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看你這是什么口氣,我作為妻子就不能打個電話給你?……不是的,是心穎受傷了,你這個當爸爸的,也該關心她一下啊!”
白霓說著,捂住話筒,壓著聲音和越心穎說
“好好給你爸爸撒個嬌,問問他能不能再抽調一點資金給我這邊,先別說我們又出事了,就說你想拍完《石榴花開》,快!”
越心穎正疼得要死要活,面對塞過來的手機,未語淚先流
“爸爸,我的腳好疼好疼……嗯,拍戲受傷的……不不,我沒有和媽媽撒謊騙您……不是,是之前就傷著了,爸爸,您幫幫媽媽吧,雖然是小舅舅的錯,但公司是我們家的啊……可……爸爸,爸爸!”
沒說幾句,對方掛掉了。
越心穎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白霓,聲音像蚊子
“爸說……媽您別生氣,我只是說爸的原話,他說,不要理您這個伏、伏弟魔,他幫您拆借兩千萬已經是違背大部分股東意見的事了,再多就不行了,畢竟最近制藥公司那邊情況也不好,因為大伯卡專利權的事,幾個車間都不能生產下去,資金鏈都要有問題了,讓您體諒……”
“啊……!”
白霓發出一陣怒吼,繼而拎起皮包就沖出了房間,到了隔壁的另一個大套間。
她靠在墻上大喘氣。
良久,當覺得自己氣息平穩了,她再次拿起了手機“喂。”
這次,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小心翼翼
“商先生,好多年沒見了呢……是,我收集到了國內制造業的情報,就看您出什么價格了……您總要先讓我看見一點利益吧……好,只要我手頭這部影片順利上映,我就一定把您要的情報給您……歡迎他來,年輕人,是該回來國內走走,商先生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打完這個電話,白霓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好日子,怎么那么短暫,她終究還是又走到了這一步……
夜更黑了。
樓層安靜。
當初劇組下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