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輕輕的拍了拍夏至。
夏至對著夏離,聲音輕柔下來
“姐姐給你治。這個藥很管用的,你有空就拿來搽,會幫你修復細胞,平復疤痕。”
夏離淺淺的笑著,沒回音。
飯菜很快來了。
送餐的小護士態度還特別好,給三人安置了一個小桌子。
夏離下了床,和夏至和池騁在病房一角的待客區吃飯。
氣氛挺好。
夏離的是專門的病號飯,一碗很清淡的白粥,和一些很清淡的小菜。
他吃的也很少,很快就擱下了。
夏至沒出聲,她自己胃口也不好,但努力的把自己的一份飯菜吃完了,然后才以姐姐的口吻說
“苗經理說,你再過一天就可以出院了,我麻煩他幫你找了個房子,出院你搬去自己的房子住。”
夏離依然不出聲。
池騁看看他,把自己的飯碗放下了“夏至,你們聊,我吃好了,出去走廊走一走。”
夏至明了的點點頭。
池騁一走,夏至就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么疑問,什么打算,都和我說說。”
夏離垂著眼,許久,輕而堅決的說“我不離開斐麗,我要報仇。”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緊,身上有憤怒的氣息。
這大概是他重生的執念吧,夏至想。
但也沒有說破,只輕輕一句“怎么報?以自毀的方式?”
夏離不說話了。
夏至“你身邊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你越是跟他們在一起,越是讓自己深陷泥潭,就算你報了仇,但你可能也毀了自己,太不值得了。”
這曾經是池騁的理論。
夏至說完了,忽然想起這茬。
她心底漾起溫暖,嘴角便勾了勾,拉住夏離的手
“報仇的辦法有很多,但用同歸于盡的方式太傻了,你有我,我和你一起啊。這幾天你有留意那些人的消息嗎?伍韜現在被強制戒毒去了,他知道席正軒舉報的他,正在千方百計的找人報復他,”
“而席正軒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網絡上都是他和伍韜極其曖昧的照片,你想想他現在的處境,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他曾經對你做的一切,他都會嘗一遍。”
夏離驚愕的抬頭“你,怎么知道?”
“黑客。我們發現了他們的隱私,幫他們放上網的,也是我們想辦法讓他們狗咬狗的。”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
夏離說了一半,臉漲得通紅的低下了。
夏至敏感的察覺到,夏離的情緒極度的憤怒和憋屈。
夏至懂了。
也許,上輩子,夏離經受的苦,遠遠超出了夏至偷偷看見的記錄。
畢竟人痛苦到極致,有些東西都不愿意回想,不要說寫出來了。
隱藏在夏離內心的,才是他最大的不堪和痛苦,不然他也不會整個人頹廢成那樣。
伍韜,席正軒,這輩子你們別想好過!
夏至大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輕輕的擁抱夏離
“不管你經歷過什么,它們都過去了,現在不一樣了,你不能只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我想想,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啊!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怎么辦!”
夏離的肩很寬,但很單薄,還是少年的體型,舞者的體態。
他在夏至瘦小的手臂下輕輕的顫抖起來,如風中的落葉。
夏至輕輕的拍著他,像池騁拍她一樣,輕柔而細致。
她試圖把池騁給她的溫暖傳遞。
畢竟她從他那兒才體會到真心的憐惜和體貼。
終于,夏離抱緊了她“夏至!”
他泣不成聲。
夏至仰頭把眼淚咽下,想著苗立山的囑咐,抬手給了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