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就這樣了?”
池騁“那不能。這種孩子留在村里真麻煩。我給他父母發個剛才他承認捅車的錄像,然后讓他們在賠償金和讓他離開這村里做個選擇,你說他父母選啥?”
“還有那個李玲玲就更好辦了,只要把方禮仁說要算計她不出彩禮錢就騙回家的事,告訴李玲玲父母,她父母肯定急不可待的就讓她離開這兒了。”
夏至嘆氣“唉,其實我也在想,我們真的是一起長大的,我家還是屯里最窮的,怎么他們一個個就變成這樣了呢?嫉妒就這么能讓人瘋狂?”
池騁“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這個地方太過貧窮和閉塞了。他們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也沒有父母在身邊教養,更看不到良好的示范,基本上就長歪了。”
“你想想,要是方禮仁真的把李玲玲勾引到手,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很早就會生下下一代?然后他們會出去打工,下一代就繼續他們的樣子。一代又一代,跨不出社會的階層。”
夏至不再說話,默默向前走,繃緊的小臉隨著腳步隱沒在夜色里。
池騁也不說話,拉了身上的衣服,追上去,一起裹著她。
兩人默默的走到家,池騁揉揉她發“快去睡吧,我監控看一會兒那個小子,也睡了。”
“嗯。晚安。”
第二天,夏至很早就醒了。
聽起來院子里靜悄悄的,但夏至走出去一看,方禮仁坐在院子里,一邊哭,一邊用著最原始的工具在補胎。
俞志明坐在帳篷口,頭發蓬亂,一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夏至“還沒換好?”
俞志明“剛換好一會兒,但池少說,得把這個捅破的也補好,不然就出五千塊把輪胎買回去。”
夏至嘴角勾了勾,沒說話,轉身去廚房煮早餐。
早餐煮到一半,方禮仁的奶奶,沈春草來了。
那位特別愛上躥下跳的老太太,戰戰兢兢的靠在夏至家廚房門上,討好的說
“夏至,那個,我家小仁做錯了,輪胎該補,就是能不能讓他回家吃口飯,再來?”
這可真難得!
這老太婆每次都不講理的要死,今天竟然這么的客氣,估計正如池騁所說,拿捏了她兒子兒媳的底細,不敢囂張了。
夏至“又不是割破的我的車,別問我。問人家車主去。”
沈春草縮著脖子“我不敢。我兒媳婦半夜打電話來,說千萬求著那個城里人,夏至,你幫幫忙,以后,我們再也不敢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