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怎么也沒有料想到,會有這一茬。
在面對自己苛責問難的情況下,李逸這小子非但絲毫不怕,居然還死皮賴臉地將事情,說得越發嚴重。
竟然硬生生地將這件事兒,給扯到她家沖兒,故意謀害他性命這方面來了!
而自己也沒有經得住詐,便于慌亂之中,道出了此事的詳情。
也正是由于她這番話,反倒卻讓自己處在了劣勢的一方,連一舉一動,都變得異常被動起來。
本來是來府上問罪的她,如今卻被紅拂女反聲質問。
“沒想到,此子年紀雖然不大,但心思卻是如此歹毒可惡!”
長孫氏心中暗罵了一聲,她怒著一張黑臉,眸光死死地瞪著李逸,滿是憎惡。
仿佛她那憎惡的神色,似乎可以將她身前的李逸,給生刀活剮了那般。
但也只不過是瞪了李逸小片刻,長孫氏便收回了神色,心中已然有了對策。
“李夫人,事情的經過,并非如同你家三郎張口胡扯那般。我相信我家沖兒,絕不會去做此等下作之事!”
長孫氏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
然后,她看著紅拂女。
話鋒突然一轉,長孫氏神態自若地說道“但你家三郎,將我家沖兒打傷之事,這卻是不可置喙的事實,醉仙樓的徐掌柜等人,便親眼目睹!”
“而在我長孫府上,現今正躺在病床上的一群下人,也皆可出來作證!”
長孫氏硬生生地岔開紅拂女的問責,而將事情的發展,再次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層面上去。
自打活了這么多年以來,她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處于過一次的敗勢局面。
卻想不到今日,竟然會在一個后生小輩的身上,吃了一個啞巴虧。
對于這種事情,長孫氏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因此,她就算是硬著臉、咬著牙,也要在這件事情上,討回一番好處才可。
絕對不能讓這事兒,就如此輕而易舉就算了。
不能在一個小輩面前,丟了她的顏面!
“證人?呵呵……”
然而,還不等紅拂女開口,李逸便冷笑了一聲,抬眉淡淡說道“夫人可是想說,你們長孫府有證人可以作假,而我李伯安……就沒有證人,可以作證了嗎?”
“是這個意思,我沒說錯吧,夫人?”李逸笑了笑。
抿嘴再喝了一口熱茶,李逸面頰帶笑地看了一眼長孫氏,目光瞬間變得冷峻起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而長孫氏的臉色,卻是當場就變得極不好看。
什么叫做,我們可以拿證人作假?而你就沒有證人作證?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打亂是非!
“李夫人!”
長孫氏剛剛沉著臉開口,準備責問紅拂女教子無方,卻不想這時,李逸卻是直接打斷了長孫氏的話語。
“說到證人,平康坊的人,便可為我李伯安作證!”
“而那名被長孫沖抓走家眷威脅,想要通過下毒的卑鄙手段,來謀害我性命的下人,也可以為我作證!”
“至于你說的徐掌柜,就算你派人去威脅,想必他也會陳述事實,不敢與你一般黑白不分!”
“夫人,不知道,我的證人可還夠?”
李逸收回神色,冷著臉,滿是鄙夷地看了長孫氏一眼。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么好說的了。依我看,還是報官吧!”李逸淡淡地擺了擺手,語調不急不緩地說道,“想必官府,自會給我一個公平的交代!”
扔下這句話,李逸不再多費口舌,浪費多余的表情。
與長孫氏這種,仗勢欺人、蠻不講理的婦人說理,根本就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