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公。”李逸心頭既不氣,也沒起身,而是依舊躬著身,苦澀地回道,“其實……下官確實來得很早,只是在門外被耽擱了許久,但下官知道,魏相公一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肯定不會與晚輩計較。”
眼看自己才裝作一個‘笑臉人’,就被魏征無情地一巴掌打死,于是,李逸便立馬改為了奉承。
而且,話里行間之中,李逸也都委婉地透露給魏征,并非是他想要故意姍姍來遲,而是有人在門外故意阻攔,這才導致他‘傲慢無禮’,讓魏征等了許久。
聞言過后的魏征,不由微瞇雙眸,詫異地掃了掃李逸,而后又看向李逸身后的長孫沖,當時便嚇得長孫沖趕緊躬身。
作為長期混官場的老油條,魏征怎么會聽不明白李逸之言?
何況,他又看到長孫沖那副害怕之樣,立時心知肚明。
“李伯安,你且起身說話吧。”魏征緩緩擺手,示意李逸起身,心頭怒氣也漸消了許多,但從始至終,他并沒有搭理長孫沖一句,搞得長孫沖很尷尬。
他就這么膽戰心驚地躬著身,想要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最后,長孫沖只得繼續無奈地躬身候著。
雖說長孫沖是長孫無忌的子嗣,又是皇親國戚,可魏征這家伙,乃是直言不諱的諫官,一旦在理,他就渾然天不怕地不怕。
縱然是他老爹長孫無忌,有時也得懼怕魏征三分,更何況他長孫沖呢?
長孫沖心頭一陣暗自叫苦不迭,但卻也不敢貿然起身。
“多謝魏相公。”李逸笑著一禮,方才直身站起,至于長孫沖嘛,李逸現在都懶得去看他一眼,反正沒有魏征回話,想必他也不敢起來。
倒也是在這時,心頭已經氣消的魏征,撫了撫衣袖,而后笑問李逸道“李伯安,圣人讓你來秘書省上任秘書丞一職,可有圣旨?又或是圣人的口諭?”
“回魏相公,是圣人口諭。”李逸恭敬地回答,至于魏征沒問之言,李逸也沒貿然多嘴。
魏征見狀,心頭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若是只有圣人口諭,那么一定是件極其緊急之事,來不及命人去擬圣旨,想必要不了多久功夫,圣旨就會傳來秘書省。
于是,魏征也不寒暄其他,而是公事公辦地說道“雖說圣旨還沒傳來,但既然是圣人口諭,李伯安,你現在……正式上任秘書丞一職,去做你該做的吧。”
“多謝魏相公。”對著魏征拱手答謝一禮,李逸便裝備去找官座。
但他轉眼間一想到,秘書丞一職,現在還是長孫沖這貨在擔任,并沒有其他位置騰給他,于是腳步抬起的瞬間,李逸便遲疑地停了下來。
“魏相公,不知下官辦案的地方,應該在哪?煩請魏相公指點。”李逸略顯為難地問道。
魏征心頭不由稍稍一怔,眨了眨有神的雙眸,他倒是差點兒忘記了這茬子事兒。
畢竟,李逸現在所任的官職,乃是秘書省的秘書丞一職。
而秘書丞一職,現在又是長孫沖這貨在擔任。
秘書省中樞大殿內,每個官職都有自己獨立固定的案桌,經過李逸這么一說,魏征才想起這事兒的為難。
“長孫沖。”沉吟片刻的魏征,瞇眼看了長孫沖一眼,立即吩咐他道,“你立馬去將地方給騰出來,先將位置騰給李伯安,想必圣人……自會給你安排新職。”
“……”頓時間,長孫沖聽得有些苦不堪言。
他很想要出聲反駁,可魏征已經發話,且又說圣人會給他安排新官職,最后,長孫沖只得內心無奈地一禮,恭敬回答道“是,魏相公,下官這就去。”
“伯安兄,請跟某來吧。”扔下這句話之后,長孫沖便無語地憋著心頭怒氣,徑直走向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