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祥不敢有所懈怠,他認真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竹簡拓印,先是用手輕輕地撫了好幾下,而后,又將之拿到鼻尖跟前嗅了嗅。
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趙吉祥這才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它們之間的區(qū)別所在。
“魏相公,李秘丞?!惫Ь吹貙钜?、魏征二人行了一禮,此刻的趙吉祥,已經(jīng)完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畏懼。
一旦說到屬于他的專業(yè)點子上來,趙吉祥一下就來了興趣。
趙吉祥興致勃然地款款而談“魏相公的這一塊竹簡拓印,與另外一塊竹簡拓印相比,其一,是材料上的差距;其二,是雕刻手法的差異;其三,便是拓印時的手法有所不同?!?
“如何見得?”認真聽罷過后的魏征,頗為好奇地問道。
此時此刻的魏征,已經(jīng)儼然變成了一個好奇學(xué)子,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作為一名上位者的氣勢,反而給人一種很舒服、很隨和的感覺。
不光是李逸感受到了,就連趙吉祥、一邊的其余匠人師傅、一邊上的諸位官員,也一同感受到了。
李逸并沒貿(mào)然出聲,而是繼續(xù)等著趙吉祥開口講解。
他想要看看,趙吉祥的意見,是否與他的意見相同。
“魏相公?!壁w吉祥再次微微一禮,繼續(xù)說道“在材質(zhì)上,這一塊竹簡的材質(zhì),要比李秘丞找來的這些竹簡要差,顯然不是用來編撰的上好材料?!?
“還有這竹簡上的雕刻手法,您老請看。”
說話間的功夫,趙吉祥將竹簡靠向魏征,認真講解道,“這塊竹簡上的雕刻技術(shù),并不精湛,而且雕刻的字跡,也并不顯得圓潤外突,其字體,也沒有認真按照拓印要求來。”
“甚至,這竹簡上面還有些碎末,并沒有將之完清除干凈?!?
“至于拓印時候的手法,倒是幾乎可以直接忽視了?!?
“由于材質(zhì)本身的差距,這塊竹簡,根本就不符合拓印的標準,所以,它才會導(dǎo)致吃墨不行?!?
“這塊竹簡,無論拓印多少次,其所拓印出來的效果,都不會顯得好?!?
趙吉祥講述完這一切之后,便雙手將竹簡呈起,恭敬地拱手將之遞向魏征,一臉謙虛地說道“小人若是有什么說的不對之處,還請魏相公諒解?!?
魏征掃了趙吉祥一眼,而后似信非信地接過,又將李逸的那塊竹簡拿近在眼簾,相互對比了一下。
俗話說得好,沒有對比也就沒有傷害。
仔細地將二者對比了一番過后,魏征發(fā)現(xiàn),趙吉祥所言并不假,聽過了趙吉祥的講解,此時就算是他,也能夠從中看出一些微妙的差異。
“果然如此!這塊竹簡,選得確實不行!”沉默了半晌,魏征同意性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趙吉祥之言。
李逸發(fā)現(xiàn)趙吉祥的意見,幾乎與自己相同,只不過在專業(yè)性上,講解出來的要比自己強了許多,不由微微搖頭一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魏相公?!崩钜萃蝗怀雎?,直讓魏征轉(zhuǎn)頭過來望向他,李逸這才笑著提議道,“依下官愚見,不如……就讓趙師傅與其他諸位師傅,一起重新雕刻幾份拓印如何?如此一來,咱們也可盡早將之拓印完成。”
“如此甚好,就依你說的這么辦!”魏征毫不猶豫地笑著點頭。
如今,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新的雕版,而且拓印出來的字跡,也十分清晰無比,如若真人謄抄的那般,也就不必要繼續(xù)用人工來謄抄了。
魏征相信,完成這二者寓言故事需要花費的功夫,也會大大縮減。
得到了魏征的認同,李逸立即吩咐下去,趙吉祥與其余匠人師傅等人,點頭應(yīng)聲間,便立即開始認真地制造其余雕版。
至于先前造出來的雕版,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