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外的大街上,鄭明陽帶著一眾家仆,氣勢洶洶而來。
街道上,原本還很繁華的人流,幾乎是在瞬間功夫,便自動退到兩邊,給鄭明陽一行人,讓開了一條寬敞大道。
與此同時之際,一道道輕若蚊蠅的議論之聲,也開始在兩旁人群之中響起
“鄭侍郎的家仆,之前在醉仙樓內鬧了事,他竟然還親自帶人而來?”
“你們看他這副架勢,只怕……是來找李公子算賬的吧…”
“呵呵,算賬?是他自己府上的人先不占理,故意在醉仙樓內鬧事,這才被李公子扣押起來送官,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找李公子算賬?天底下,有這么無恥的人嗎?”
“怎么沒有?難道你忘了,前段時間,那群不要臉的東瀛匪賊,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話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嘛。人家鄭侍郎,不光是鄭氏大族之人,而且還是鄭賢妃的兄長,今日他被李公子砸了臉面,自然是想找回來。”
“哎……只怕這下子,李公子有些難辦了……”
對于街道兩旁的人群中,傳出來的陣陣議論聲,鄭明陽然沒有放在心上。
不管他們這些人,私底下是如何地議論自己,今日,鄭明陽都必須將他所丟失的臉面,從李逸身上找回來!
帶著數十余名家仆,鄭明陽一行人,徑直朝醉仙樓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還未等巡街武侯的首領——倪霸,從醉仙樓內趕出來,其余巡街的一眾武侯,便已經從邊上迎步上來。
并且,一個個武侯的身子筆直如槍,赫然站成了一排人墻,堵在了鄭明陽一行人身前。
鄭明陽等一行人見狀,不得不立馬駐足停下。
“下官見過鄭侍郎。”未等鄭明陽率先出聲,那名為首的巡守武侯,便已經對鄭明陽笑吟吟地拱手一禮,而后提醒說道,“鄭侍郎,還請您暫且留步。”
盡管為首的武侯衛,是帶著一張笑臉相迎,但他身后站成一排人墻的眾位武侯,卻是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了他們此舉的深意——
此路不通,不準爾等繼續前行!
鄭明陽頓時雙眼微瞇,眉梢也是立蹙如繩,用余光掃了掃眼前的這群巡守武侯,心中也有了個底數。
這群巡街武侯,一共只有十八人,人數算不得多。
若是待會兒一旦動手而起,這群巡街武侯的人數,與鄭明陽所帶來的人相比,他要占據兩三倍的數量優勢。
想到此處,鄭明陽的心頭,頓時安穩了許多。
“爾等膽敢本官的去路?”鄭明陽把臉色往下一壓,然后雙眸微瞪著為首的武侯,沉聲冷喝道,“你們的頭領是誰?讓他趕緊給本官出來!”
雖然鄭明陽的聲調不高,但其中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那是屬于來自上位者的高傲氣勢。
眾武侯見此,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之色,反而是一本正經地再次挺腰,右手輕輕握在了刀把上。
巡街的武侯,乃是隸屬于左右金吾衛的下屬——左右翊府領導。
而金吾衛的首領楚離陌,也就是他們一眾武侯的頂頭上官,已經在趕來醉仙樓的路上,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懼怕鄭明陽的威脅。
而且,就算此事鬧到了圣人那里去,那也是鄭明陽自己理虧在先。
更何況,他們如此而為,暗中雖然是為了幫助李逸,但至少在明面上看來,他們卻是在認真恪守唐國律法,執行一名武侯的巡街之責。
無論換作誰人來說,也挑不出他們一點兒毛病。
“鄭侍郎。”為首的武侯衛,并沒有因為鄭明陽的呵斥而生氣,仍舊是帶著一張笑臉相迎,態度不卑不亢地說道,“咱們頭領馬上就來,您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