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掃手中被強塞過來的小本本,此時此刻,鄭明陽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他正拿著燙手山芋」的錯覺。
「倪霸」這個名字之意,李逸剛才已經(jīng)非常清楚地與他解釋過了。
既然此刻,倪霸膽量十足,又敢將他的名字寫在小本本上,并且,還當眾將之塞到他手中給他看,那就必然不會有假。
他還需要去看么?
看個鬼!
鄭明陽原本以為,他一生飽讀經(jīng)書、學富五車,倪霸在介紹姓名之際,是在故意辱罵他,結(jié)果卻萬萬沒有想到,正是由于他飽讀詩書,反而誤會了「倪霸」二字的字面之意。
鄭明陽覺得,他現(xiàn)在,肯定是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若是他再帶著「不信之色」,不松口地再去看幾眼倪霸遞過來的小本本,只怕他的顏面,會變得更加蕩然無存。
“我看你個大頭鬼!居然用激將法來故意激某?無恥之尤!”鄭明陽在心中暗罵一聲。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日后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地修理倪霸一番,以解他今日之恥。
“不用看了,看什么看?本官又不是汝等無知匹夫!”鄭明陽毫不客氣地罵道,也不管倪霸是何表情神色,順道將他遞來的小本本,重新扔回到了倪霸手中。
雖然鄭明陽嘴上是如此而說,但他眼角的余光,卻是在將小本本扔回倪霸之際,言不由衷地瞅了兩眼。
但見那小本本上所寫之字,果然是「倪霸」二字無疑,鄭明陽這才徹徹底底地放心下來。
“李伯安,咱們這邊借一步說話。”鄭明陽突然出聲轉(zhuǎn)移話題,同時笑視著李逸,而且又在伸手示意之間,已經(jīng)率先往邊上走了過去。
見鄭明陽如此「客氣」而言,不再繼續(xù)計較方才發(fā)生之事,而是讓他隨同到一邊說話,李逸心中自是明白,鄭明陽此舉乃是何意。
不過是想要從自己手中,索回那名被他扣押的家仆而已。
但李逸并不為之所動,身子也沒有挪動的跡象,而是依舊如木般地站在原地。
“鄭侍郎,你若是有什么話想對某說,咱們還是就在此處說吧。”李逸淡淡一笑,同時又正了正衣衫,臉上露出一副惶恐與害怕之色,微怯說道,“若是某與你到了一邊,沒有旁人來給某作證,你再趁機污蔑某,到時……某可真就百口難辯了。”
說話間的功夫,李逸還佯裝往后退了兩步,那模樣……看起來很是懼怕鄭明陽,在暗中使什么陰謀詭計。
既然此時此刻,李逸已經(jīng)抓住了「殺雞嚇猴」所需要用到的「頭雞」,他自是不會輕易放手。
何況現(xiàn)在,皇宮之中的李世民,肯定也是在靜等世家大族的「頭雞」出現(xiàn)。
眼下,既然鄭明陽非要不知死活地撞上來,那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
反正鄭明陽的家仆,在醉仙樓無故鬧事一事,其實說大也可大、說小也可小,一切就看李世民對付世家大族的決心如何了。
然而,早已經(jīng)只身站到了一邊,正靜靜地等著李逸過來,與他一起商議「如何才能放掉他的家仆」一事的鄭明陽,見李逸竟如此當眾直言拒絕,而且,還毫不客氣地順帶出言譏諷,鄭明陽頓時就氣得勃然大怒。
“李伯安,你小子別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鄭明陽沉聲喝道,手掌也是瞬間微攥,顯然是被李逸氣得不輕。
看那架勢,似乎心中已經(jīng)升起一股想要揍人的沖動了。
鄭安怎么也沒有想到,他都已經(jīng)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又擺低了姿態(tài),打算與李逸好好地商量,可李伯安這家伙,卻如此不給他顏面。
甚是,還當著一眾百姓與武侯、以及他家仆的面,故意讓他臉面難堪。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