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刁一臉熱切地問“是什么是什么?”
江天師緩緩地回答“這很有可能是蚩尤的人皮。”
流殤驚訝地叫了出聲“啊?!”
江天師說道“傳說蚩尤預計會戰敗后,便將與精怪鳥獸溝通之術,用陰符紋在自己身上,傳給后人。蚩尤死后,他的貼身侍衛便剝了下來,向南方逃竄。現在我們手里這張,極可能是其中之一。”
江小刁說道“那爹爹你快看看,這上面到底寫了些什么?”
江天師搖搖頭“我也看不懂。”
江小刁一臉失望,轉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開口說道“要不咱們拿去太學院,他們那些人學識淵博,一定能看懂。”
江天師搖搖頭“絕無可能。三十年前,有人挖到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奇怪的文字。后來送到太學院里,能確定的就是石碑上的字是陰符。但是寫的是什么內容,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能解讀出來。我之所以能肯定現在手里這個是陰符,也是因為之前太學院請我前去協助探討時,研究過那個石碑一段時間。”ii
江小刁和流殤嘆了一口氣,看來這種文字真的失傳了。連江天師和太學院都沒辦法,普天之下估計無人能解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板凳突然開口說道“我覺得現在應該還有人能看懂。”
這次連江天師都覺得不可置信了,連忙問“此話怎講?”
于是板凳便講起了他假冒海城土地時,所遇到的一件事。
鹽和鐵,可以說是國家最重要的戰略和民生物資。
因此,自先秦一來,鹽鐵官營的政策便一直延續下來。凡是販賣鹽鐵的,歷朝歷代都是殺頭的重罪。
而正因為不允許私自販賣,這其中的利潤便高的驚人。
于是就有那么一些亡命之徒,提著腦袋干這刀尖舔血的營生。ii
但不同于小偷小摸,一個人便可行動,干這個買賣必須要有多人一起合作分工。于是那些亡命之徒便糾結在一起,形成了鹽幫。
無論鹽還是鐵,都是重物且需要長途運輸。若是在陸地上走,所耗時日多。這且不說,所經之處沿路都有州府盤查,暴露的風險非常之大。
因此鹽幫多是走水路。
既然走水路,那就難免要和各地的船幫打交道。
雖然大多數時候是穿一條褲子,但是因為銀錢、勢力范圍利益發生摩擦的事也不少見。
海城是東海入海口,天然就是海上運輸樞紐。因此自然少不了船幫這種地下組織了。
當時海城的船幫有好幾個,但是最大的兩個幫派分別是云浪舫和穿心舫。ii
因為勢力范圍的沖突,雙方勢如水火,群架斗毆之事時有發生。
終于有一次事情鬧大了。
事情的緣由還得從來自于楚地的鹽幫說起。
再說這鹽幫,走南闖北講的都是江湖上的那一套。雖然是自己的船,但是每過一地,都會給本地的船幫交納銀錢進行打點,稱之為“拜碼頭”。
而海城作為海運的終點站,自然與其他路過之處不同,拜碼頭的銀錢份子頗豐。
原本鹽幫上下貨物的碼頭歸云浪舫所有,但是這么大一塊肥肉,其它船幫哪能不眼紅?
后來穿心舫便帶了人,將鹽幫攔截了下來,討要份子錢。
鹽幫老大放出話來,我們借寶地討口飯吃,江湖規矩自然是懂的。該給的,一個子也不會少。ii
但總不至于讓我們交幾份吧,天下都沒有這個規矩。
至于你們本地幫派之間如何分配,這個應該是你們內部的事,就不應該來為難我們。
于此同時,云浪舫的人也趕了過來。
既是江湖人,便守江湖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