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驊剛出門不久,刑部尚書嚴嘉佑和都察院御史臺班浩思就來求見弘毅帝。
嚴嘉佑將驗龔吉的尸體過程說了一遍之后奏道“圣上,臣等請開棺驗王公公之遺體。”
弘毅帝只說了一個字“準。”
嚴嘉佑正待謝恩退下,班浩思奏道“臣奏請圣上下旨,張天師暫時回避此案。”
弘毅帝眉毛一挑“哦?”
班浩思奏道“圣上,龔廷尉之致命傷,并非人力所能為。按照道理來說,此事自是該提請天師協助。但據臣所知,張天師是第一個發現龔廷尉遇害的,且并無其他人證。另外,仵作開膛后,天師并未指出可能是哪個流派的妖法。這些都是可疑之處。”
嚴嘉佑怒道“天師大人對圣上是忠心耿耿,又是朝中二品大員。班大人僅憑臆想,就如此懷疑,怕是不妥吧?”ii
班浩思針鋒相對“嚴大人恐怕是忘了,那位先生現在已經不是朝廷的江天師,而是張天師了。即便仍是二品天師,本官身為御史臺,也有彈劾之權。”
嚴嘉佑辯道“班大人,御史彈劾之權,須人證物證俱全。你這是濫用職權!若是傳了出去,豈不令文武百官寒心?”
弘毅帝坐回椅子上,打斷他們的話“兩位愛卿,不要爭了。此事朕自有打算。”
二人連忙跪下應喏。
弘毅帝不耐地擺擺手“你們還是先去查案吧。”
二人謝恩之后,向雜物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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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們從洗衣坊的井里,打撈出了已經碎裂成很多塊的石碑。ii
聞詢趕到的張天師等人圍著石碑,看著兵士們努力地拼湊還原。
大理寺卿譙笪山“兇手就是為這塊石碑,殺害了王公公。但是卻又將石碑丟棄,其目的是什么呢?”
張天師默然不語。
譙笪山繼續分析“也就是說兇手的目的,或許不是要得到這塊石碑,而是要毀掉它!其目的多半就是要毀滅那些陰符”
張天師微微點頭,低頭沉思。
譙笪山說道“可是,在這件事中,王公公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張天師開口了“是的,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譙笪山“那么問題就來了。王公公是自愿還是被脅迫而去太學院拿來石碑的?如果是自愿,其目的何在?如果是被脅迫,又有什么人能脅迫得了他?又是用什么手段來脅迫他的?”
正在此時,嚴嘉佑和班浩思兩人過來了。
張天師說道“譙大人,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兇手殺害王公公,然后奪得石碑丟棄,不一定是要毀滅石碑。”
譙笪山問道“此話怎講?”
張天師緩緩說道“兇手一定知道,石碑上的陰符,太學院早已拓印副本。毀掉石碑,陰符的記錄依舊還在。但王公公并未找太學院要陰符副本。”
刑部尚書嚴嘉佑插嘴道“那依天師之見呢?”
張天師緩緩說道“或許是石碑中藏著什么東西,兇手的目的就是要得到這件東西。”
御史臺班浩思說道“荒唐!整塊石頭中間,能藏什么東西。若真有異,太學院研究這么久會發現不了?”
張天師不理會班浩思,而是直接命令軍士們“繼續拼湊石碑,注意察看石碑中間有沒有中空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