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不是平靜的一夜。
楚秀剛從農場出來就發現了小千千的不對勁兒,只見她一張小臉正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巴里還細碎的嗚咽著,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像是夢魘了。
楚秀趕緊上床去探探小千千的頭,一摸果真發熱了,“這可怎么辦?”
后山村雖然有大夫,但畢竟離自己家遠,現在夜黑風高的怎么把大夫給請過來?就算她能去,可是誰來帶孩子呢?
楚秀急的滿屋子打轉,一邊想著帶千千去,一邊又擔心小嘉和一個人在家不安全,“罷了,都帶著!”
手心手背都是肉,把誰放在家里都不放心,還不如都跟著自己呢?
這么想著楚秀又開始翻箱倒柜的扒拉起來,她記得原主在箱子里放了不少布料,本來她還打算給自己和小千千置兩件新裳,現在看來還是先做個抱娃神器比較好。
楚秀隨便扒拉出來一條靛青色的布料,胡亂整理了一下就綁在自己的腰上和脖子上,只在胸前留了一個洞,可以把孩子放里面。
都這個時候了楚秀也顧不得好看,趕緊幫小嘉和穿好衣服就塞到了自己胸前。接著又給千千套上小衣服、小鞋子,顧不得吹滅蠟燭就背著小千千出了門。
月朗星稀,后山村一片靜謐,看上去十分蕭瑟,楚秀顧不得害怕,邁起大步就開始往劉大夫家里去。
他家就在村子的正中央,走過去得有半刻鐘,楚秀連走帶跑的,還要不時看著懷里的小嘉和,心里倉促極了。
“劉大夫,快開門”。她一張口就忍不住露出哭聲,這一路她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耽誤兩個孩子,現在到了門前卻怎么也忍不住了。
楚秀扭扭頭用肩膀蹭蹭自己的眼淚,復又倔強的沖著大門喊,一聲比一聲凄厲。
鄉下人家睡得都比較早,現在都亥時末了大部分人都睡得正香,楚秀的聲音打破了夜里的寧靜,不少人家都開始燃起了燈,甚至有人張著大嗓門喊“誰呀,還要不要人睡。”
楚秀聽得肝腸寸斷,要不是沒力氣她都想上去跟人家理論,但現在畢竟人命關天,她只能一聲接一聲的喊門。
她知道古代的醫療條件不太好,一場傷風感冒就可能要人命,可千千才三歲啊!楚秀忍不住痛哭,“如果千千出事,我絕對不能原諒我自己。”
雖然她不是醫生,但也能斷定千千這場夢魘絕對跟自己有關,今下午她不該騙翠衫,更不該給千千聽到的,她那么害怕,那么沒有安全感,為什么自己就沒注意到呢!楚秀懊悔不已。
劉大夫一家也早睡熟了,這會兒聽到喊門聲有人趕緊坐起來,“爹,你躺著,我去去看看。”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的小少年,這會兒已穿了鞋子站起來,“聽聲音不熟悉,爹娘你們知道是哪家嗎?”
話音剛落少年已經打開了院門,“你……”
“千千,千千夢魘了,還發熱,您快給看看。”楚秀著急的語無倫次,轉過身就給大夫看背后的千千,卻沒注意到小少年一臉震驚的模樣。
說實話她現在的模樣的確不好看,頭發亂糟糟的糊在臉上,脖子上還系著一個大疙瘩,胸前還有一個奶娃子,沒有一點兒形象可言。
小少年下意識里有點兒排斥,但想到這好歹是鄉親還是忍不住接過楚秀背上的小女孩,“您先進來,我們屋里說,外面風大別再著涼了。”
屋里劉大夫夫婦已經起來了,看到楚秀他們進來趕緊迎過來,“成子媳婦,這是咋啦?”
“快別問了先進屋”劉大夫家的安大娘一把接過小少年懷里的千千,“是有點兒燙,嚇著了?”
楚秀胡亂點頭,又忍不住說了一遍今下午的事,“是我,我不該嚇千千的。”
“你別急,慢慢說。”安大娘一邊引楚秀入座一邊把孩子交給劉大夫,“是有點兒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