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話里話外都說這是一件好事情,但卻一直沒有透露對方克妻的事。
楚秀不想跟她正面交鋒,轉頭就看向李修成,“那天聽你說,只是我還有些不明白,那黃公子那么好,怎么可能會看上我,該不會是有什么隱疾吧?”
“哪有的事,大姐兒你可別胡說。”李王氏趕緊阻攔。
但李修成到底是少年心性,再看到自家姐姐一雙黝黑的眼睛看著自己,心里忍不住就打突了。
他原本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但……,再想想劉云溪說過的話,小少年到底還是垂下了頭,“他,他克妻。”
“修成!”李王氏怒吼一聲,“小孩子家家說什么風涼話,有錢人家的事你哪知道,還不快滾進屋里溫書去。”
華子墨也機靈,看到這邊馬上要吵起來趕緊拉著李修成進了里屋,“岳父,岳母,我幫小舅子看看功課。”說著還看了一眼李楚楚,示意她趕緊跟進來。
但是李楚楚哪愿意錯過這場戲,搖搖頭就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上還端著一杯清茶,老神神在的看著屋子的機鋒。
楚秀眼觀六路,看這一屋子形色各異的人神色未明,“呵,克妻啊。”
李王氏心里突突的,趕緊走上前去描補,“大姐兒,這事吧……”
楚秀卻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頭就看向李秀才,“爹,您真想拿女兒的命去換修成的前程?”
即使他心里一萬個愿意,但是被自家女兒赤裸裸的說出來臉上還是掛不住的,“沒,沒這回事。”
“那就好,爹,我前些日子忙得狠,一時照顧不來所以這才把庚帖給了王姨,現在我也好了,就自己保管那庚帖吧。”
這還是原主在世的時候,那時候她顧著辦小獵戶的喪事,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又是一個沒主見的,一聽說人家要她的庚帖就乖乖交出去了,因此才有了這回事。
那李王氏一聽相公這么說,胳膊肘就撞了李秀才一下,臉上卻掛上笑,“大姐兒這就見外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要啥那庚帖,你爹給你放的好著哩。”
然后又嗔了李秀才一眼,“你不是經常說那什么子不語……什么神?”
“娘,是子不語怪力亂神”,李楚楚走上一步就抱起李王氏的胳膊,“我也聽說那黃少爺有那不好的傳聞,但咱們畢竟是耕讀人家,爹,這你都信?”
她模樣嬌俏,嘟著一張嘴巴說話滿是伶俐,李秀才本有些尷尬,但聽她一說臉上馬上就布滿了笑,“對!”復又拍拍她的手,轉臉就跟楚秀說,“別人家我不管,但咱們家可不興這個。”說著竟又開始了之乎者也。
這一唱一和的楚秀還真的以為是自己的錯呢,點點頭,“爹爹說的是,我原以為妹妹和李姨忘了咱們是耕讀人家,所以就沒提這件事,但既然話到了這里,我也想向爹爹請教一下。”
頓了一下又看向主位上的兩個人,“按照咱們大慶律,丈夫死后,妻子要為丈夫守三年孝,在這三年寡婦要悼念亡夫,并伺候已故丈夫的家人,等到三年之后才能考慮改嫁的事,爹,這事王姨不清楚?”
“這……”李王氏趕緊接起話頭,哈哈笑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大姐兒就言重了,你父母俱在,又沒有公公婆婆,一雙兒女還小著,誰能管得住你?再說這事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咱們在這北邊律法又松了些,寡婦改嫁哪有那般嚴苛,這你就不用擔心啦,只管在家繡好自己的嫁妝就好了。”
等說完這一串話又看了一眼楚秀,“莫不是大姐兒不聽你爹的話?”
李秀才原本對楚秀還有兩分憐惜,一聽到妻子這句話馬上就端坐起來,臉上也換了神情,一雙虎眼緊盯著楚秀,恍似楚秀但凡說個不字他就能做出那大義滅親的事,“你王姨說的是真的?”
“這眼藥上的”,楚秀呵呵一笑,“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