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秀才家出來,楚秀滿腹心事,雖說已表明自己的態度,但那庚帖一日沒要回她心里就一日難安。
這個時代,庚帖其實就像是一種人的身份證明,多用于婚假,別的沒什么用,但這也不妨礙楚秀擔心。
原主成親的時候曾把庚帖帶回小獵戶家,后來小獵戶去世,他的庚帖在下葬的時候就已燒毀,而原主的則被李王氏帶回楊樹屯。
“真是愁人啊!”
小嘉和這兒正哼唧著,楚秀拍拍他就往家里的方向走,現在已到午時,街上行人稀少,有駿馬飛奔而過,撕裂的馬鳴聲震耳欲聾,楚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抬頭望去,竟有一支馬隊奔馳而過。
為首的那位男子身著一身朱青色長袍,飄逸的黑色長發飛揚與身后,更顯得他俊逸不凡。
身后幾人則穿著黑色箭袖,個個神色端凝,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
楚秀心頭一跳,“是他?”如若沒有看錯,應該是那天在草闊子里見到的那位。
小嘉和原本就餓了,現在又被馬鳴聲嚇到,馬上就嗷嗷哭起來,楚秀趕緊抱著他背過身,但還是被那個人看到了。
一蹙眉,“是她?”
馬蹄依舊,并沒有因此而停下,楚秀猛松一口氣,抱著小嘉和快步就走。
卻是不知她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追了上來,來人喘著粗氣,“娘子,娘子留走。”
楚秀聽的稀奇,扭頭一看,“哎,這不是買自己蘿卜干的那位大嫂嗎?”
因為帶著孩子不方便,再加上村里時常有人跟自己交換,因此楚秀就沒再去街上賣蘿卜干了,但心里面卻對自己的第一次交易印象深刻。
這么想著腳下就是一頓,張嘴就跟這位婦人打上了招呼。倒是弄得那位婦人一愣,并不知道楚秀何時見過自己。
“你忘啦,當時你還買過我的蘿卜干呢?”
“哎呦,可不是!”聽楚秀這么一說她立即想起來了,拍著大腿就叫了起來,“我說怎么看著眼熟,原來是你。”
她當時還覺得這小婦人怪干凈,因此就稱了一些蘿卜干回家吃,別說那蘿卜干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但是吃起來還挺夠味,只可惜那兩斤的蘿卜干吃兩次就沒了,想拿去送人情都沒有。
想到這事夫人更熱情了,拉著楚秀就走到一邊,“我知道前面有間茶水鋪子,咱過去歇歇?”
說著又看了眼小嘉和,“孩子應是餓了吧,正好那里有包間。”
她說的那個地方楚秀也知道,只不過她還從未進去過,因此就點點頭,“那就勞煩大嫂帶路了,那茶水錢就我請了。”
她能看得出這個婦人有話跟自己說,但到底是什么楚秀就不清楚了,恰巧她也沒什么事不如去看看。
別看這小小的茶水鋪子,但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楚秀輕念出“九曲溪”。那婦人有些稀奇,“你認識字?”
“不過是念過幾本書罷了。”楚秀客氣道。
茶水鋪子的人并不多,有小廝看到趕緊迎來,又聽說他們要一間包間趕緊把他們送上二樓,“二位可要吃點兒什么?”
那婦人也聰明,可能擔心楚秀喂孩子不方便,因此剛坐下就站起了身,“我知道你們這附近有好吃的,我去看看去。”說著就走出了包間。
楚秀心里感激,就沖著這份貼心勁兒,一會兒就算有冒犯的地方她也一定會忍著。
半刻鐘后小嘉和終于吃飽喝足,剛剛在來的路上睡了那么久這會兒也不困了,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楚秀。
等那婦人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對母子其樂融融的模樣,心下一笑,“他們這饸饹面倒是不錯,我給你要了一碗,你看看可吃得慣?”
楚秀前世的時候也吃過饸饹面,那時候還是她去山西出差的時候呢,味道很是不錯,回家后她也自己做過,但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