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過后,魏都洛陽,晉王宮。
還是在被侍從攙下了馬車后,劉禪才發現,當初在成都大亂時,舍棄妻子兒女而不顧,堅持陪侍他來到洛陽的秘書令郤正,還有他曾經的殿中督張通,也已經來到了司馬昭的晉王宮門前。
郤正和張通這兩個二貨依然還是那么蠢直,即便是在司馬昭的晉王宮門前,當著眾多晉王宮衛士的面,他們依然還是雙雙來到劉禪的面前拜倒,頓首道“見過安樂公。”
“聊亭侯,關內侯,過了過了。”劉禪慌忙下拜還禮,說道“在下不過只是一個公爵,如何敢當聊亭侯和關內侯你們這樣的大禮?”
“習慣了。”張通坦率回答,又仔細看了看劉禪的白胖肥臉,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陛……,安樂公,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好,非常好。”劉禪笑呵呵的回答,還反問道“聊亭侯,關內侯,你們怎么都瘦了一些?難道還不習慣洛陽的飲食?”
“思念家鄉,食不下咽。”張通回答得無比坦率。
用眼角余光看看在旁邊奸笑的晉王宮官員,劉禪笑道“那還不趕快向晉王求情,請求晉王允許你的妻子兒女遷來洛陽與你團聚,這樣不就可以不用思念家鄉了?”
“不是想把她們接來,是想回去。”
張通更加坦率的回答,讓劉禪胖臉上的傻笑更盛,旁邊的晉王宮官員則催促劉禪和郤正等人趕緊起身,隨他入內去拜見司馬昭,劉禪點頭起身后,郤正和張通又根本不去考慮影響,依然還是象以前那樣,一左一右尾隨在劉禪身后入府,仿佛依然還是劉禪的臣子。
來到了富麗堂皇的晉王宮大殿上后,比劉禪要小上幾歲的司馬昭早已高坐殿中,司馬昭的長子司馬炎坐在一旁,司馬昭的親信賈充、裴秀、邵悌和幾名不認識晉臣則分立左右,同時讓劉禪和郤正驚訝的是,傳說中因病滯留漢中的前蜀漢光祿大夫譙周,也不知何時來到了洛陽,同樣也在殿上,還面色如常的向劉禪和郤正等人點了點頭。
為了劉禪,郤正和張通都乖乖的跟在劉禪后面向司馬昭下拜行禮,司馬昭揮手喝令平身,又讓人給封為公爵的劉禪賜了座,然后才微笑著說道“安樂公,孤今日宣你前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你,不知道安樂公可曾聽說過前毋斂縣丞張志這個名字?”
聽到這話,郤正和張通都是臉色微微一變,全都有些提心吊膽,劉禪卻趕緊點頭,答道“回稟晉王,聽說過,洛陽已有傳言,說是臣下歸魏時的南中牂柯郡毋斂縣縣丞張志,狂犬吠日,螳臂當車,居然膽敢拒絕霍弋的降魏命令,在毋斂聚眾作亂,還打出了偽漢旗幟,意圖與大魏王師死戰到底。”
“安樂公的消息挺靈通的嘛?”司馬昭笑笑,又問道“安樂公,這該又不是郤正告訴你的吧?”
“晉王何以得知?”劉禪驚訝反問,毫不猶豫的把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郤正第二次給賣了——至于第一次是什么時候,想必就不用介紹了吧?
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尷尬的郤正,司馬昭又笑了笑,也不回答劉禪的問題,只是又問道“安樂公,那你可又知道?張志那個逆賊居然頗有幾分本事,以一座山僻小城起兵,居然先是生擒了牂柯太守陳粲,連奪且蘭、廣談等地,然后又在廣談大敗霍弋,再一次生擒了霍弋,還成功的逼迫了我們大魏的南中都督霍弋投降偽漢賊軍?”
“回稟晉王,臣下知道。”劉禪回答得還是無比直接,又主動說道“還是郤正告訴我的,郤正還說,張志那個逆賊竟然還自封為偽漢的庲降都督,然后又打下了南中重鎮味縣,逼迫許多南中城池降賊復叛,賊勢相當猖獗。”
“安樂公果然直人快語,誠實可愛。”司馬昭哈哈大笑,又問道“安樂公,那么對于此事,你是什么看法?”
“蚍蜉撼樹,蜻蜓渡海,不自量力。”劉禪想都不想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