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人當做怪物,為何自己和書生進入飯館的時候,店小二對自己視而不見,原來是因為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李困卻是笑了,自己窮盡一生要畫鬼,結果到頭來自己卻成了鬼。
不,比鬼還可怕,屬于半人半鬼。
李困又問“那么你是誰?”
綠衫女子很是傷心“果然,你連我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你只需記得,我是掌鏡便可,而之前那名白衣書生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無常。”
無常?白無常?黑白無常勾魂使者?李困恍然大悟。
女子又指著那壇酒道“這酒的名字叫忘卻,喝下之后會逐漸淡忘過去的事情,最終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而那截斷指原本就是你的。”
李困舉起自己的手,才發現右手沒有食指,突然間無數的片段涌現,可他卻無法看清楚,也無法將片段組合在一起。
李困迷茫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綠衫女子道“你為何不給自己做一幅畫呢?”
李困卻搖頭“我連自己的模樣都忘記了。”
綠衫女子道“模糊有模糊的模樣。”
李困拿起斷指,對照著銅鏡中自己模糊的模樣開始作畫,等畫作完之后,他看著畫中的自己,卻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呼喚自己“相公,相公……”
李困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房間內的床上,而旁邊就站著那名綠衫女子,女子關切地問“你夢到了什么?”
李困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石枕,這個被叫做織夢的石枕竟然如此神奇,枕下后產生的夢境竟然如此真實。
故事講到這后,東新柔起身道“故事講完了,我也口渴了,抱歉,現在才想起來沒給兩位準備茶水,你們是要喝茶呢,還是喝酒?”
尉遲然還沉浸在故事中,若不是方尋憶用手碰了碰他,他還沒回過神來。
尉遲然道“喝咖啡吧。”
東新柔轉身走向廚房,邊走邊說“我這里只有速溶咖啡,不過口感還可以。”
尉遲然看向方尋憶,方尋憶則低聲道“我沒明白這個故事要表達什么?”
尉遲然道“她好像在告訴我們,關于其中兩位畫尸匠的故事?我也不是太明白,等下不如直接問她。”
不久后,東新柔端著咖啡回來,也給自己準備了一杯紅酒。
東新柔落座后問“兩位對這個故事怎么看?”
尉遲然直言道“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方尋憶則道“感覺就像是另外一個版本的黃粱一夢。”
東新柔道“我其實并沒有說完故事,在故事的結尾,李困發現,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曾經所畫的一個故事,只是織夢將他畫中的故事具體化了而已,當然這個故事還有后續。”
尉遲然立即問“后續是什么?又說了什么?”
東新柔笑道“后續就是李困按照夢中的情景開始四處尋鬼,也就是故事一開始發生的那樣。”
方尋憶依然很疑惑,而尉遲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問“東小姐想告訴我們,枕著織夢入睡,所做的夢,并不是單純的夢,而是這個人的未來?還是說,織夢可以將夢境變成現實?”
東新柔道“夢由心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人有執念,才會去糾結夢的真假,也是因為人有執念,便會將美夢當做是未來,而對于噩夢,人往往會說夢是相反的。”
尉遲然微微搖頭,他實在不是很理解。
東新柔提示道“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困》,明白了嗎?”
尉遲然仔細思索了一遍之前東新柔的話,忽然道“我明白了,其實李困根本就是已經被困在夢中,一直沒有醒來,對嗎?”
東新柔舉起酒杯道“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