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夢說出的理由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如果這三個字在一個小時前說出來,尉遲然會勃然大怒,可此時此刻他卻冷靜接受了。
的確沒得選,從尉遲然出生那一刻,就與這個異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他沒有其他人快樂幸福的童年,沒有平凡的生活,有的只是整日活在監視中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擔憂。
尉遲然看著漆黑的海面道“其實我很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形容不出來,就是感覺莫名的不安,所以,我決定避開,可是,因為我父母的死,我卻自然而然選擇做了一名警察,目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查清楚他們的死因,可同時又感覺到,如果我那樣去做,似乎會走入一個深淵。”
殷宛夢道“所以,最終你選擇了前往西北區那個荒涼的地方,當一名最低級的警員。”
準確來說,尉遲然就是活在矛盾和不安之中,矛盾在于他一方面很想查清楚父母的死到底是因為什么?誰殺了他們?又為何而死?但他又感覺到,如果自己去調查這件事,就會深陷其中。
尉遲然在回到西北區成為警察后,也沒有私下重啟對父母被害案的調查,只是每日安心混日子,可是,也期盼著能立功,將師父調回警察總部。
這是尉遲然報恩的方式,沒想到的是,當初夏走進警署報案的那一刻,一直在躲避的他最終又被拽進了這個深淵之中。
所以,尉遲然沒得選,無論他怎么做,都遲早會走到這一步來。
雖然他沒有從小就被孤軍培養,沒有住進殘酷的海之家,可是他的命運依然被孤軍掌握著。
殷宛夢又道“其實我也沒得選,初夏也一樣,包括獵隼。”
也就是在這一刻,突然間之間,尉遲然萌發出了一個念頭摧毀孤軍。
這個組織壓根兒就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可是,單憑自己這個出生就被孤軍控制的人,能做到嗎?
尉遲然想到這,下意識看向殷宛夢,問“你呢?”
殷宛夢反問“怎么?想知道我的故事?”
尉遲然問“可以說嗎?”
殷宛夢遲疑了下道“我也是在海之家長大的,只有純粹的極樂才會留在孤軍的身邊。”
尉遲然問“什么意思?”
殷宛夢解釋道“被孤軍培養的女孩子,一般來說分為兩種,杜鵑和極樂,這個你也知道,還有一種就是資質一般的,以后所做的事情也只是簡單的滲透,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杜鵑則因為其特殊性,所以,從小就會被安排在目標身邊長大,有些是安排給目標領養,有些呢則是干脆在目標孩子剛出生之后就被替換。”
尉遲然驚訝道“這種情況,要將一無所知的孩子培養成為孤軍,幾乎不可能吧?”
殷宛夢搖頭道“一般來說,有兩種辦法,其一就是在目標身邊安插孤軍的人,都是可以與孩子親近的人,這些人會從小向孩子灌輸思想,就連孩子就讀的學校也會安插進孤軍,方位進行洗腦,要知道,人的性格雖然與生俱來,但卻也是后天可以通過一些特定的事情去改變的,甚至可以因此改變他們對自己父母的認知。”
尉遲然皺眉道“簡直是禽獸不如,那第二種呢?”
殷宛夢道“第二種更殘酷,先讓極樂成為目標的妻子,極樂和目標生下的孩子就會被直接培養成杜鵑。”
尉遲然道“也就是說,有些杜鵑的母親本身就是極樂?但不能保證生下來的都是女孩兒吧?如果是男孩兒呢?”
殷宛夢接著道“要視情況而言,如果孤軍的目的是要讓培養的下一代取代目標的地位,掌控目標所擁有的一切,那么就會讓男孩兒留下,如果生下來的是女孩兒,就會替換成男孩兒,反之,如果孤軍是想挖掘目標身上的某些秘密,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