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昌龍見唐千林有些激動,下意識看向周圍,壓低聲音道“公眾場合,注意下你的情緒。”
唐千林緩和了下,喝了口茶“你知道,我和孤軍有深仇大恨。”
賀昌龍道“你還是沒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你讓我怎么走出來!?”唐千林雙拳攥緊,“我的老婆是孤軍的人,我所在的組織旄捕也是孤軍創立的,我從出生開始就被孤軍玩弄,我想報仇,但又不知道從何入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那么做,但我知道,我必須得做點什么。”
賀昌龍平靜地看著唐千林“你就是因為不知道想要什么,該做什么,才會這么痛苦,有時候聰明人的痛苦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唐千林閉眼深呼吸了好久“我需要一個能帶我去云州寺的向導。”
賀昌龍道“我認為你現在不需要著急,有兩個任務,第一,異道大會馬上要在韓國召開,地點還不確定,第二,我們與平行世界那邊的正式會晤馬上開始了,我需要你去蓉城完善最后的工作,等差不多了,我也會過去,這次會晤很重要。”
唐千林問“我辦完后,你會給我一個向導嗎?”
賀昌龍起身道“你現在需要休息,讓自己活躍的大腦處于平靜,517有個心理部門你知道吧?”
唐千林不屑地笑了笑,賀昌龍起身離開,唐千林則坐在那看著新聞上播報的關于古言村大火的新聞。
●
來到雅魯藏布江沿線的時候,丹瑪也沒有說一句話,他的臉上永遠掛著悲傷,無論任何時候,你都會感覺他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他的家人部死于了那場災難,可他明明有機會可以制止的,卻因為所謂的規矩只能繞圈子暗示暗示再暗示。
當然,他心里也在怨恨著唐千林和尉遲然兩人,這一點賀長卿也很清楚,所以,沿途賀長卿都緊盯著丹瑪,他知道,丹瑪一旦有機會,就會對尉遲然下手。
丹瑪是一根筋,他不會去思考所謂的邏輯,他就像是一部只會直線行走的汽車,他會平穩的駛向終點,但路途中遇到障礙物,他不會繞開,而是會直接一頭撞上去。
沿江線走了一天后,丹瑪在一座山前拐彎,直接駛向山中。汽車輪胎剛駛上顛簸的山路,打盹的賀長卿猛地清醒,問“這是去哪兒?”
丹瑪平靜道“去雅魯藏布江的分支,達古山脈。”
賀長卿拿出地圖看著,的確看到了達古山脈,可沒有聽過雅魯藏布江的分支這么一說。車后的尉遲然探頭看了一眼,也沒說話,他知道丹瑪厭惡自己,所以沿途能不說話盡量不說話,以免引發矛盾。
丹瑪平靜地說“這條分支是條小河,小到連名字都沒有,必須沿著那條河走到盡頭。”
賀長卿問“走到盡頭?”
丹瑪沒再說什么,汽車在山路上緩慢行駛了三個小時后,終于停下。丹瑪下車,打開后車廂將行李拿出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得步行了,往前大概十來米的樣子,就可以看到那條小河,就在懸崖下方。”
尉遲然聞言走向懸崖,探頭看去,而丹瑪就緊隨其后。
尉遲然探頭望去,果然看到懸崖下方有一條小河,就在他準備問怎么下去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丹瑪站在自己背后,頓時嚇了一跳。
“丹瑪!”車旁的賀長卿喊了一嗓子。
丹瑪沒回應,只是湊近旁邊那棵樹看了看,然后在樹上綁上繩索,扔下懸崖,自己第一個抓著繩索慢慢滑了下去。等丹瑪來到懸崖底端,也不抬頭去看尉遲然和賀長卿,只是站在河邊發呆。
尉遲然還有些后怕,如果先前丹瑪伸手一推,他就會直接落下懸崖,活活摔死。
尉遲然看著賀長卿,賀長卿只是搖搖頭,也沒多說什么。兩人整理好行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