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那日馬車走得極慢,墨蕭臉色也不大好,原來他受了這么重的傷。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心里自責不已,在長公主府那日,她還怪他將披風送給墨語。
見蘇念卿哭了,沉香開始慌張,“哎,你別哭呀!”
她雖是女子,可是一直跟在主上身邊,自己也從未把她自己當過女子,所以性格和男人差不多,看見女子哭她便措手不及。
蘇念卿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地道:“你走吧,我等他,無論怎樣我都等他。”
她想親口聽墨蕭說出來,想親眼看看墨蕭因她而受的傷,這便是她前世到死也未盼來的。
可是前世也有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許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沉香不高興地走了,一邊走一邊罵出年輕笨,單純的她還真是搞不懂這世間的情情愛愛。
翌日一早墨蕭便進宮了,皇帝還未起床更衣他便跪在殿外。
皇帝穿著褻衣坐在床上,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墨蕭,“你有何事不會天亮再說?”
他心里自然也知道,墨蕭定是為了蘇念卿的事來的,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墨蕭跪在皇帝面前,叩首,“父皇,兒臣深夜叨擾父皇,實屬不孝,可是此事事關我北臨國的安危,請父皇聽兒臣一句勸。”
聽到事關北臨國安危,皇帝臉色微微放開了些,眉頭微蹙,看向墨蕭,“你起來!”
墨蕭這才起身坐到一旁。
“父皇,可想過蘇念卿殺害木初迎一事為何會如此證據確鑿?”
皇帝輕嘆一聲,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幾乎讓人挑不出錯來,即使有意放過蘇念卿,可是證據確鑿,而且這么多大臣看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也無可奈何。
墨蕭再次啟唇,“前有木老,今有蘇郎。父皇可聽說過?”
皇帝點頭,他自然是聽過的,北臨有兩位將軍駐守著,無人敢來冒犯。
“父皇想想,若是父皇放走蘇念卿,木老將軍該如何?可還會忠于朝廷?”
皇帝搖頭,“木初迎是他的獨女,?他定是心灰意冷,不再過問朝政了。”
墨蕭再次一本正經地開口,“若父皇將蘇念情當做殺人犯處置了,蘇將軍又如何?”
皇帝長吁一口氣,“蘇將軍愛妹如命……”
說到此便突然住口,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說……”
墨蕭點點頭,“這便是最好的解釋,蘇念卿雖有時咄咄逼人,可她是個不記仇的,為了一些小事殺人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
雖然蘇念卿一氣之下捅了他一刀,可他并不怪她。
皇帝陷入沉思,通過墨蕭這一點撥,想必他是明白了。可是此事依然是個燙手的山芋,如何處置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