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虎手上一緩,卻發現蘇信已經在他面前,不由得微微有些驚愕。
蘇信伸手將他拿刀的手按下,看著同樣有些愕然的莽漢道“你的命是命,他的命也是命,何必在三言兩語之間便要結束一條性命呢?”
彭虎默然不語,莽漢卻挺著脖子道“我的任務就是來殺他這種背叛者,我武功比不上他,敗在他手里,死了也就死了,自然有人替我報仇。”
蘇信見他還是如此橫暴,冷冷一笑道“我實話跟你說,你今日死了也是白死,憑借那幾個錦衣衛和樓上藏著的三個人,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
彭虎愕然抬頭,他卻是沒有發現紅樓上還藏著人,至于那邊的一些錦衣衛,本來也不放在他的心上。
莽漢卻是心中震恐,他們在樓上布下的埋伏隱秘非常, 眼前這書生模樣的人卻能一語道破,實在是匪夷所思,他抱拳行禮道“敢問這位高人名諱,也好讓我回去有個說法。”
蘇信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笑容,暗道果然自己還是有幾分能量的,說道“在下江湖人稱‘以理服人’,姓蘇單名一個信字,以后有事大家不妨坐下來談談,講講道理自然能夠解決,何必非要動刀動槍呢!”
莽漢聽到蘇信的名號,嘴角微微一陣抽搐,卻還會強自拱手道“在下破風刀馬魁,今日不曾想遇到了高人,此時暫時揭過,等以后有了機會我們還是會找他的。”
蘇信搖頭笑道“常言說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管了這事兒,便不能只是要你們退去,否則只是多惹麻煩罷了。”
彭虎感激地看了一眼蘇信,拱手道“這位前輩,你不必如此,我彭虎自己惹出來的事端自己受著。”
莽漢冷聲道“前輩,實不相瞞,我們都是金海樓的人,行事也素來有規矩,絕不是胡作非為之人,還望前輩行個方便,不要讓我們難做。”
周圍原本圍著的一些江湖人,一聽到‘金海樓’三字,臉色大變,迅速隱去,蘇信才出江湖,哪里知道金海樓是個什么勢力,但見到其他人的動靜,猜想其或許是個新興的大幫派,溫聲道“我只不過想當一個和事佬罷了,如果你說的不算,便帶我們去金海樓,想必尊下諾大的勢力,自然不會不論理的。”
莽漢臉色大變,愕然道“你要去金海樓找我家大人講道理?”
“有什么道理是講不得的嗎?”蘇信疑道。
莽漢怪笑兩聲,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家大人是最講道理的人了,你既然愿意去,那便跟我來吧,剛巧今天大人也在西京城附近。”
說罷,莽漢在前面帶路,蘇信領著幾人跟上。
那彭虎聽到要去金海樓,臉色頓時慘白,暗暗叫苦,他走近蘇信身邊,低聲道“前輩,那金海樓是千萬去不得的,就算是您武功再高上幾分,也還是去不得,我,我自己惹下的事,把命賠給他們也就算了,你們又何必白白前去送死。”
小康笑道“彭老哥不必如此驚慌,我們家公子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一身功夫走遍天下恐怕也沒人能攔得住他,金海樓難道比少林武當這等武林圣地還要危險么,怎么你如此驚駭?”
彭虎連連嘆息,哀聲道“不知道你們是在說笑話,還是真的不知道,金海樓自三年前成立,不到一年的時間便網絡了數十位一流高手,旗下商號鏢行無數,少林武當雖然根基深厚,卻也不可能是這等大勢力的對手。莫說江湖門派,就算是朝廷輕易也不敢動他們。”
胡從心笑了兩聲,他也曾在京中混過,自然不相信有什么勢力能在兩年之中發展到如此境地,覺得彭虎太過夸大那金海樓。
蘇信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老茍風范,還是細心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加入金海樓的,又是什么時候出來的,他們的具體信息你知道多少,這金海樓的主人究竟是誰,你可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