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抵在面前的臉,再斜看了一眼地上明顯是被故意弄壞的藤椅,盡管神色依然沒有什么變化,但身后的一雙手早緊了松,松了又緊,最后開口道
“退一步說,即便我家藤椅有瑕疵,但這張?zhí)僖我膊贿^十文錢,張口就要十兩銀錢,未免太過于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了,就因坐了從你這買的問題藤椅,導致本少摔傷,要你賠個十兩銀錢算是少的了,本少的身體又豈是你們這些賤民可比的!”
公子哥伸手將黃棟的腦袋給撥開,雙腳則是劃拉著地上的藤椅,使得原本就損壞嚴重的藤椅更是徹底散架。
“黃棟這雜貨鋪怕是保不住了!”
“這馬扒皮真真是可恨,用類似的手法,已經強取豪奪了不少鋪子!”
“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陣子黃棟未過門的媳婦被蔡府少爺?shù)満α耍缃襁B這間賴以存活的雜貨鋪都要被搶!”
雜貨鋪外,圍觀的人群,看著雜貨鋪內發(fā)生的一切,也只敢低聲議論著,不敢高聲大論,怕引起那公子哥的注意。
混在圍觀人群中的秦時,聽到圍觀人群的低聲議論,心中對公子哥行為憤懣的同時,也想起了早上老道去收厲鬼的宅邸,門上懸掛的匾額就是“蔡府”。
“十兩銀錢現(xiàn)在實在拿不出,可否寬限一個月?”
黃棟的面色終于起了變化,心中之悲憤幾欲要爆發(fā),但為了保住父母遺留給他的雜貨鋪,一忍再忍,形勢比人強,十兩銀錢他也認了,但這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不可能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這么多的黑氣!”
而在黃棟說出這話之時,秦時見到從黃棟身上升騰出來的黑氣,在他的頭頂凝聚成了一朵黑云,見到這朵黑云,秦時都不由得一陣心悸。
“越是容忍壓抑,爆發(fā)出來時就越難以控制!”
面對黃棟頭頂凝聚出來的黑云,老道目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若非為了引出那已成氣候,躲藏在這座城中的人心邪魅,怕是會忍不住出手了。
“好說,本少最為大度了,寬限一年都可以,只不過這利息可要好好算計了,寬限一天一兩銀錢,你看如何?”
公子哥繼續(xù)挑戰(zhàn)著黃棟的忍耐極限。
“欺人太甚!”
這次,黃棟面色終于繃不住了,整個人氣得直發(fā)抖,他也算是明白了,這馬扒皮就是直奔他這雜貨鋪來的。
“將他給丟出去!”
公子哥根本不理會已經處于發(fā)作邊緣的黃棟,命令跟在身后的家丁將黃棟給丟出去,隨后悠哉游哉的逛著雜貨鋪。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在圍觀眾人的眼中,黃棟仿佛是被氣瘋了一般,口中不停重復著這句話,被兩名家丁給架了起來,丟在街上都尤不知覺。
不過落在秦時的眼中,卻是不同,只見從黃棟身上升騰而出的黑氣愈多,其頭上的黑云也越來越大。
“你們給我滾出雜貨鋪!”
終于,當黃棟頭上的黑云變得有磨盤大的時候,其猛然從地上起身,怒吼著沖進了雜貨鋪。
“注意點,別大庭廣眾打死人,打殘了就好!”
看著怒吼沖進鋪子的黃棟,公子哥根本不在意,出口就是命手下的家丁將人打殘。
僅是一普通青年的黃棟,靠著一腔怒火,又怎么可能敵得過五大三粗的家丁,當即又被丟出了街上,并且被按在地上拳打腳踢,驚得圍觀人群后退。
看著這一幕的秦時,心中的怒火也是上涌,熱血上頭,身形一動,從人群中竄了出去,就要路見不平。
但其身形剛一竄出,驀然感到了一種及其令他不舒服的氣息,雙目清涼之意流轉,竟是捕捉到有一抹黑影不知從何處飛來,并直接沒入了被按在地上暴打的黃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