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三子的對局開始,在對講機的指示下,女性落下第一步。
科執(zhí)光繼而行棋。
落子。
落子。
再落子,棋盤上的棋子立刻繁盛了起來。
一個沉穩(wěn)如古鐘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在下達指示“十八之十七,下立?!?
“十五之十九,邊星尖沖。”
“十七之六,碰。”
仿佛有個棋魂穿越了千百年的時空在棋盤對面落子,精打細算地描著棋盤上的坐標教人下棋。
深海般的巨大壓力,正從遙遠的地方散發(fā)而出,鋪天蓋地涌向了這個和風的房間,天上的星月被遮蔽。
安靜。
壓抑。
空氣滯重。
由于沒有計時鐘,導致時間的概念在這張起盤上消失,冰一樣的魔力凍結(jié)了一切能夠流動的東西。
暈眩的感覺蔓襲了上來,窗外的夜空仿佛變成了梵高的《星空》,魔性地旋轉(zhuǎn)著。
還有陣陣耳鳴聲,隱約能夠聽到樓下傳來的其它客人進餐時的談笑聲,汽車駛過路面的聲音也從街外傳來。
意識逐漸下沉,沉入一片虛無的海洋中
科執(zhí)光猶如從夢中驚醒一樣,趕緊搖了搖頭,從海洋里爬起來,醒了醒神。
一滴汗珠從下顎墜下,落在榻榻米上。
在他的思算中,好幾塊齒輪都被細小的沙石卡住了,發(fā)出無法運作的噪音。
由于這并非是正規(guī)的對局,因此棋盤上沒有特效,也沒有感受到其它靈性物的存在,基本能排除他受到了不明干擾。
一切的壓力,都來自于石心的棋路,最自然質(zhì)樸的圍棋之術,只有懂棋的人才能感悟這份力量。
現(xiàn)在局面進行到了第七十多手,他的三子優(yōu)勢不太樂觀,感覺已經(jīng)在搖搖欲墜了。
但比起優(yōu)勢的縮小,他更驚疑于石心的行棋思路。
詭異、反常識、違背棋理。
在看上去絕不應該脫先的地方脫先。
在看上去絕不能棄子的地方棄子。
以及在虛無縹緲的中腹落子。
還有一些經(jīng)典的俗手、惡手,在他這里好像都成為了合理手。
這絕對不是什么個人棋風問題。
他在按照另一套思維行棋,甚至是另一套規(guī)則行棋。
難以名狀,幾乎是克蘇魯級別的棋力,讓對手陷入某種san值狂掉的癲狂錯亂之中。
這就是石心的實力嗎?
重壓之下,科執(zhí)光抬起頭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液,緩了口氣,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瞟向了窗外——
就這么一眼,他震愕在了原地。
像是真的看到了克蘇魯。
“喂,那邊是幽玄寺嗎?”科執(zhí)光指了指陽臺外,不自覺地從棋盤前站了起來,走向了那邊。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規(guī)對局,走動一下也沒什么。
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下意識在走動,像是被什么震撼凡間一萬年的景象吸引住了。
“是的,石心法師現(xiàn)在就在那里和你對弈?!?
科執(zhí)光來到了陽臺上,扶在欄桿上,驚訝地眺望著遠方,目光越過了數(shù)千米的距離,到達了一個高處。
強大的風壓推了過來,像是有個暴風瞳在高處咆哮。
迎著颶風,科執(zhí)光艱難而清晰地看到了哪里。
皎潔的月光下,一尊巨大佛像的肩上鍍滿了銀光。
它,立于黑夜的山頭之上,幾乎俯瞰著整個東京。
一動不動,令人窒息的寂靜,烏云不敢挪動,黑夜不敢出聲,一切的妖魔鬼怪都在它的注視下屏住了呼吸。
今夜的東京,異常安靜。
姓名——
象征靈圣佛
最接近神的男人
這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