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武銳仁來到室外,外面還下著小雨。
一個穿著暗淡灰色西裝,面露笑意的青年男人正等候在屋檐下。
矢武認識這個人,他被稱作御城棋的管家,御城棋本人御城棋現在已經很少露面了,只在必要的情況下回應一下媒體,出席一下棋界活動,其它的雜物都是交由這位青年人來打理的。
“你好啊,矢武君,一段時間不見,你又變強了。”青年伸手。
矢武愣了片刻才反手握住“謝謝稱贊。”
“如何?有把握拿下這次專門為你準備的三段嗎?”青年問。
“當然有十足的把握。”矢武篤定而道。
“可是你的手,不是這么說的。”青年咧嘴而笑,背景是朦朧的雨夜。
矢武趕緊抽手,結束了這個看似是禮節的握手。
就這么一個握手的感知,青年似乎就洞察到了矢武心中的一些不安情緒。
“你是想說,我怕了?”矢武皺了皺眉。
“不,我并未從你的心中感知到懼意,我只覺得你有些煩躁了而已,一個真正對自己勝券在握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煩躁感的是須賀九段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青年善意地發問,像是名熱心的心理醫生。
想了想之后,矢武才開口問“科執光,他到底是什么人?”
“果然,須賀九段向你透露了科執光的存在,其實我早就提醒過須賀九段,說你是一個越自信越強大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才是最強的,而你一旦知道了有人的實力能威脅到你,你反而會被擾亂心態。”青年仿佛料到了一切,“當然我也能夠理解須賀九段,齋藤的弟子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報仇,自然忍不住希望你能當心他,希望你也能體諒他。”
“科執光,真的有這么強嗎?”矢武問。
“嗯,他甚至和石心法師下過受讓三子的棋。”
“他贏了嗎?”聽見石心的名號,矢武急切了幾分。
“怎么說呢,結果很微妙,不贏也不輸”青年如是而道,“但事后,石心法師對他的評價卻是史無前例之高。”
矢武低了低頭,攥緊了雙拳。
“你也別太在意,雖然石心法師很看好他,但御城棋大人可是看好你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同意設置這個三段名額,這可是為你準備的。”
“直到現在,御城棋先生也仍舊看好我嗎?”矢武問。
“那當然,即便了解了科執光的強大,他也依舊希望你能取勝,你才是真正被他所看好的人。”
雨聲變得空靈澄靜了起來,矢武也稍有動搖,心里的燥意平復了許多。
是的,他才是被御城棋賞識的人。
在同層級的棋手中,他不應該輸給任何人才對,管他是不是齋藤的弟子,被石心法師高度評價過的人。
“嗯,看樣子你振作了許多,那么這個請收下吧。”青年向對方遞出了一個小東西,矢武也不假思索的接過。
接過之后才發現,這居然是中藥丸一類的東西,像膠囊一樣被密封在了塑料中。
不祥的氣息從這個小藥丸上面散發而出。
矢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不祥,跟隨須賀征一游覽他的收藏室時,矢武也能從一些古董一樣的物件上感到這種抵觸。
須賀征一說這些都是不祥之物,與其說是收藏在這里,倒不如說是封印在這里。
“這個,到底是什么?”矢武晃了晃手中的藥囊,懷著不好的聲音問。
“知道一個著名的典故嗎,本因坊道知逆轉安井仙角的名局。”青年依舊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發問,仿佛遞出去的只是巧克力的糖果。
矢武當然記得這個典故,這是一個充滿了玄學意味的典故。
本因坊道知,那年十六歲,與安井仙角爭奪棋所名人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