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酒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好無損,一點破損都沒有。
“很疼吧?瘋子!”
花釀把葫蘆掛好。
顧懷酒不答,起身下床,他要去找涼月。
“若是本尊在,絕不會叫她救你。”
顧懷酒沒理會花釀,要走出內殿,門卻怎么也打不開。
“瘋子,你太有福氣了!能有個好女兒做了妖主。”
花釀一手抵住門,一手拍了下顧懷酒的肩膀,道“沒有本尊的徒兒,你能活著從北安城逃回來?你有機會逼宮篡位?
瘋子!我還是與當年一樣的態度,你養不了她,不如交給本尊,本尊帶她回妖界,那里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你做夢!”
顧懷酒甩開花釀的手,
“她可以不做妖主,但她永遠都是本王的女兒。”
花釀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可他的話卻句句誅心
“顧懷酒,你還沒有告訴涼月,當年為何會殺了楚歌,她的母親吧?不如本尊替你說?”
“你敢!”
“呵呵!”
花釀彈了下手指,“這就惱了?你也有怕的時候?我們可以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我有的是時間。等她知曉了你的真面目的那天,她便再也不會回來。”
顧懷酒眼里晦暗了下,手掌漸漸曲起,嘴唇微微張開,才想說什么,門卻突然開了。
“瘋爹!”
開門的正是涼月,她一下子跳進了顧懷酒的懷抱。
“哇!”
只有放聲大哭,才能叫涼月把五年前的那件事深藏心底,才能把今日發生的一切,一點點縫在心眼子里,永遠不想提起。
涼月其實一直守在顧懷酒身邊,只是剛才去換了件干凈的衣裳,又重新梳了頭發。
就好像瘋爹只是做了個長長的夢,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哎!我有點礙眼了。”
之前還抱師父大腿呢,親爹待遇就是不一樣。
花釀默默離開,他心情有些失落,只要有這個瘋子在,徒兒眼里就容不下別人。
人族對于血親的執著,比他想象的羈絆要牢固得多,作為異族,他著實不太懂。
當初在北安城,他是打算把涼月一個人帶走,先養在輕羅館,待再大一些,就送去妖界。
雖然本身是人族,但能力覺醒之后,她與生俱來的靈力已經足夠叫眾妖族知難而退,不會有性命之危。
然而,這孩子太執拗了。
她學法術,是為了保護這瘋子。
她捉妖,是為了報他讓那瘋子起死回生之恩。
想拿住這個孩子,根本不需要哄騙威脅。
拿住顧懷酒的命,這孩子便會乖乖聽話。
唯一的條件,就是不離開。
這么想著,花釀覺得自己這個師父當得實在沒什么存在感。
往日里去看徒兒一眼,還得翻墻爬窗溜縫兒。
越這么想,花釀越覺得自己太委屈,像個偷偷摸摸的梁上小賊。
不行!他得給那瘋子點教訓,讓瘋子明白,徒兒離不開的人,是他,花釀!
本尊的徒兒,是本尊養大滴,多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