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冒死放出了那個不知多大歲數(shù)的亥北,然后便不知所蹤,她的那些族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身為妖主,這個時候不出手,什么時候出手?
可是風緘大概不會讓她這么快就離開。
涼月思忖片刻,覺得她應該讓某些閑得發(fā)慌的人,忙點正事。
她掏出兩道靈符,在上面附上法力,將它們送出了神界。
回到殿內(nèi),風緘又癱回了榻上,涼月躡手躡腳地想出去,以為他已經(jīng)歇了。
可走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風緘正瞪著眼睛,目視前方,盯著頭頂?shù)拇册0l(fā)呆呢!
他在想什么?
涼月忍不住走近一點,用手掌在風緘面前輕輕晃了晃。
風緘那長長的眼睫微微顫了顫,轉(zhuǎn)而將視線收回,他沖著涼月笑了笑。
“你面色紅潤了些,看起來好一些了?!?
涼月不免尷尬,收回手隨意搪塞了句。
“過來,”風緘往里側(cè)挪了挪,拍了拍自己剛才躺下的地方,“和我說會兒話?!?
涼月卻只坐了個邊兒。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誰能讓你變成這樣?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僅僅身體不適,還藏著心事?!?
涼月其實很希望同心咒是雙向的,她也想知道風緘都在想些什么。
風緘不回答,側(cè)過身子,用胳膊撐著頭,笑著問道:“你的心里告訴我,你在擔心我?!?
涼月一窘。
“擔心是擔心,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我只是怕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三界又會亂了?!?
風緘把食指和中指豎起來,像兩個小人的腿似的,在榻上走來走去,走著走著,就跳到了涼月的手背上。
“如果,我放過你師父和玄暉,從前的恩怨,我不再計較。涼月,你愿意做回阿徯嗎?”
風緘問得小心翼翼,因為只要是涉及到阿徯的事情,涼月都十分地排斥。
果然,涼月?lián)u了搖頭。
風緘收回了手指,握成空拳的手在半空中有些無地自容。
他果然,還是錯付了半生。
可這手卻沒有收回來,就被捏住了手心。
“阿徯太軟弱,我不要那樣仰人鼻息,受人欺負。我沒有她那么多顧慮,寧可魚死網(wǎng)破,也不會讓對方好受。”
涼月把風緘的手又拉了過去。
“我會找到師父,把從前之事問個清楚,上一世的賬,我會一點點捋清,誰欠我的,我會叫他加倍償還。至于將來……”
涼月想了想,突然又狡黠地笑了。
“十年之后再說!”
風緘長嘆了口氣:“對于神族來說,十年光景,不過彈指一揮間,涼月,你想像誆君遲那樣誆我,可過不去。”
涼月嘿嘿地笑了兩聲。
“十年不短啦!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能不能活上十年,都不一定!”
涼月洋洋得意,在氣風緘這件事上,她樂此不疲。
風緘咬著后槽牙:“你個小沒良心的!我若不是為了你去……”
聲音戛然而止,風緘咬緊牙關(guān),打死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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