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隊員們已經把蕭陽的藏身之地摸得一清兩楚。令人失望地是沒有發現槍支和任何錢款線索。大家仔細地辨別了帆船俱樂部碼頭的錄像,驚奇地發現那天下午蕭陽沒有帶任何物品上岸。
“難道逃跑途中,蕭陽把東西藏匿了起來?從時間上看也不容許他上岸啊,藏在水中好像也不太可能。畢竟一旦案發,市區肯定會嚴查,以后很難取回劫款。那蕭陽作案的意義何在?”元同澤暗暗思忖著,“縱然從平江橋到帆船俱樂部七彎八拐,但能行的水路并不多,藏在眾多的橋下也有可能。不過市區主要河道每天都有環衛船工作,那么大的錢箱也很難不被發覺。”
吃晚飯時,專案組向市局申請的李達辦公室和家的搜查令傳了回來。元同澤一刻也不想耽擱,立即兵分兩路直奔目的地而去。
李達非常配合,主動上交了家里鑰匙讓另一組隊員盡管搜查。元同澤幾人帶著李達直奔四公司辦公室。
辦公室里家具、文件柜等的擺放和元同澤上次見到的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塵不染的樣子;辦公桌上文件排得整整齊齊,有些急需李達簽字的排在了最上面。
元同澤看著桌面仔細想了一下,發現那臺游艇模型不見了。
“元隊,桌上的幾份文件我能先簽個字嗎?項目上急著用。”李達這種時候竟然樂呵呵地提出這種要求,這未免有點滑稽。
“你很自信嘛。”王麗珊推了他一下。
元同澤拿過文件翻了一下,都是些合同、用款之類的。遂遞了過去,“李總這時候還惦記著為人民服務吶。”
“我們四公司說是國有企業性質,但畢竟我也是股東。配合你們是我的義務,生意卻是自己的生意。”李達晃了晃手腕,接著說道“清者自清。元隊,善始者眾,善終者寡,我相信你。”
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說實話沒有什么與案情相關的物件。元同澤有點尷尬,“李總,你桌上的模型去哪了?”
“元隊不喜歡,有人喜歡,送人了。要追回來嗎?”李達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了身。
“那倒不必。把保險柜打開看看吧。”
李達沒有任何遲疑,轉身打開了保險柜。下層放了兩塊沛納海和幾枚金幣,一些百元大鈔零亂的堆在了最上面;其他什么也沒有,連常見的護照之類的證件也沒有。諾大的保險柜倒顯得空空蕩蕩。
“李總,你的護照在哪?”
“護照?沒辦過,這是必需品?”李達有點挑釁的意思。
“沒想過到國外躲躲?”元同澤一語雙關。
“在國內已是如此,躲到國外豈不更是凄涼。有人是熱熔膠,哪都能粘;我是創口貼,我只貼在流血的地方。”李達自嘲道。
“嗯,熱熔膠哪都能粘,其實又哪都粘不住。走吧,你是清白的我自會向你賠禮道歉。”
黃晨帶隊的另一組也沒有好消息傳來;大家只得疲憊不堪地回了分局。
路上,杜微發來一首小詩,其他什么話也沒說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
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
大半個中國,什么都在發生火山在噴,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關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槍口的麋鹿和丹頂鶴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贊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