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黨委會上,在舉手表決時,你們二位支持何鄉長,不知這么做有何用意?”牛大山直言不諱的問。
按說這話不該出自一把手之口,但牛大山在安河鄉一家獨大習慣了,誰都不在他的眼里,包括馮耕生和秦宏瑞。
“書記,你這話我有點聽不明白。”馮耕生沉聲說,“既然是舉手表決,我們支持誰,好像都沒問題吧?”
牛大山沒想到馮耕生會如此強勢,當著眾人,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
盡管心里很不爽,但牛大山卻并未發作,他心里很清楚,馮耕生和秦宏瑞兩人是老資格的黨委委員。
如果將馮、秦二人推到何致遠那邊,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耕生老弟,你誤會了,我這話可沒有責怪你們二位的意思。”牛大山面帶微笑的說,“我只是想知道有哪兒做的不到位,請兩位老弟及時指出來,以便改正。”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牛大山在安河鄉任一把手多年,看人下菜碟的本領非常強,而且做人沒有底線,隨時轉變話風,讓人防不勝防。
馮耕生和秦宏瑞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對牛大山的習性再了解不過了,兩人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書記你想多了,我和耕生的用意非常簡單。”秦宏瑞不動聲色地說,“我們兩家的老爺子都是鄉里的退休教師,不少人為了工資的事,找到他們。”
“老爺子給我們下了最后通牒,在這事上,必須全力支持鄉長。”
“我們這是奉命行事,如果有什么不到之處,還請書記多多體諒!”
牛大山聽到這話后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秦宏瑞會說出如此這般的理由來。
“秦部長,你這話都讓我聽糊涂了,不知是真,還是假?”劉鵬滿臉堆笑地說。
之前挨了馮耕生的訓示,劉鵬心里很是不爽,借此機會出聲發飆。
“劉鄉長,我和耕生書記都是孝子,你恐怕不是!”秦宏瑞半真半假道。
劉鵬聽到這話后,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原來如此,我說兩位老弟怎么會和我唱反調的,還以為有什么不到之處。”牛大山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看來是我多想了,來,我敬兩位老弟一杯!”
“書記,這是我們倆的錯,沒提前和你溝通,這杯酒我們倆來敬您!”
秦宏瑞邊說,邊舉起酒杯。
馮耕生雖未出聲,但也舉起酒杯沖牛大山敬酒,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花花轎子眾人抬。
牛大山見馮耕生和秦宏瑞如此給他面子,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舉杯和兩人輕碰之后,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黨委會之后,這事一直困擾著劉根生,現在總算弄清其中的原委了,他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宏瑞、耕生兩位老弟,諸位,今晚我們好好喝個痛快,來個一醉方休!”牛大山開心地說道。
眾人聽到這一提議后,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鄉黨委書記牛大山心里的石頭徹底放了下來,何志遠和常榮軍、呂家順,卻還在互相試探之中。
何志遠初到安河,對于鄉里的情況一無所知,面對近乎一言九鼎的牛大山,要想不做傀儡,必須取得其他人的支持。
常榮軍和呂家順是鄉里的三、四把手,如果能和二人聯合起來,對于何致遠而言,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
常、呂二人雖是老資格的安河人,但卻一直被鄉黨委書記牛大山壓制的是死死的。
何志遠雖初來乍到但卻表現的非常強勢,不但敢于向牛大山叫板,還能逼著他退步,這在安河鄉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
在此前提下,常榮軍和呂家順雖想和何致遠聯手,但心里卻有幾分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