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帶著有孕的妻子徐秀芹離開家鄉。漂泊在這座城市,只愿這胎是個男孩。
徐秀芹也曾去求助姐姐徐香芹,姐姐是在縣城紡織廠上班,育有兩個兒子,非常喜歡徐秀芹的大女兒李歡。人可能都是欲望動物,有的不稀罕,沒有的想要。但徐香芹的丈夫不同意救助,徐香芹的丈夫是地方國企的科長,是個絕對“本分”的人,做事情非常謹慎,絕對不做妨礙自己利益的事。
“啊~啊~”一個廢棄廠房內隱約傳來女人呻吟的聲音,伴隨著嬰兒的啼哭聲,一個新生命來到世間。簡單鋪設的木板床上薄薄的床褥,幸虧這是春天不是冬天,否則真不敢想象在這樣環境誕生的新生命怎么存活。生產沒有醫生,只有李國慶在旁邊,準備好熱水,剪刀。
徐秀芹強忍虛弱的身體,頭向左邊看向剪刀,伸手去拿。李國慶將孩子包好放到徐秀芹左側,徐秀芹拿著剪刀準備去剪臍帶,但看到是個女孩,臉上浮現了絕望的表情。
“你快剪啊”李國慶看著徐秀芹。
“要不你來剪。”徐秀芹將剪刀遞向李國慶。
“我哪敢。”李國慶略帶乞求的眼神看向徐秀芹
由于產后虛弱,徐秀芹的手略有顫抖,拿著剪刀伸向孩子。這畫面真讓人捏把汗。
剪刀伸向了臍帶,一下剪斷。李國慶將孩子包好。
這個孩子是他們的第三個女兒,大女兒李歡5歲,今天特地安排了附近的工友幫他們看顧,二女兒李丹,在徐秀芹的姨表姐家寄養,今年該有快兩歲了,李國慶每月都會跑去看女兒,帶上足夠的奶粉。李國慶在工地打工,收入免強養活這個不像家的家。三女兒出生了,李國慶的肩上又增加了一份義務與責任。
到了傍晚,李國慶去了工友家接回大女兒李歡。
“爸爸,媽媽生的弟弟還是妹妹?”李歡拉著爸爸的手,邊走邊看向爸爸。明亮的大眼睛,圓圓的臉龐,粉紅的臉頰,真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美女呢!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姨媽徐香芹給孩子買的,很是洋氣。與這位穿著破舊衣服的父親有些不搭。
“妹妹。”李國慶毫無感情的回答。
李歡聽了爸爸說媽媽生的是妹妹,頓時也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她小小年紀明白父母的期望。父女兩拉著手,天上的月亮升起,照向這對父女回家的背影。雖然要回的只是那個廢棄破舊的廠房。
第二天,李國慶便去工地上工了,出門時不忘交待徐秀芹和女兒李歡,注意多喝水,孩子才有奶水,雞蛋我煮好了,如果涼了,壺里有熱水可以泡泡。飯等我回來幫你們帶。工地上中午管飯,李國慶為了省錢都會拿飯盒打上滿滿一盒,多拿兩個饅頭,回家給妻子吃,剩下的自己再吃。
李國慶拿起安全帽,去工地上工了。
中午到了工地放飯時間了,工人們陸續從正在建設的大樓里走了出來。走向工地放飯的地方。搭著一個三四米長1米多寬的棚子,下面擺放了兩個大桶,一桶是燉的青菜,一桶是燉的油炸豆腐和豬肉,當然是豆腐多肉少的那種,旁邊有一個大簸箕,里面放著饅頭。這伙食也算一葷一素有饅頭。工人們排隊打飯,打飯的是兩個60歲左右的大爺,戴著白色衛生帽,系著深藍色圍裙,手里拿著一尺多長的大勺。
到了李國慶打飯,打飯的大爺特意多打了些給李國慶,把飯盒裝的滿滿的。
“生了嗎?”一個工地的工友張大山,高高大大的,很是強壯,一邊小聲問李國慶,眼神一邊左右看。他是這個工地上的一個小包工頭,比較了解李國慶的情況。
“昨天生了。”李國慶語氣像是打了敗仗一樣低著頭,手里拿著飯盒。
“男孩,女孩?”張大山嘴角帶笑,瞪大眼睛問。
“丫頭。”李國慶還是有些無力回天的語氣回答。
“那還打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