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縣的夜,比起歸安縣的夜晚更是寂靜幾分,甚至街上寂靜的讓人害怕。
從太陽剛剛落山,夜幕降臨開始,整個羽縣的街上就再無一人,直到第二天早上,蘇安目之所及的街上,一個人影都沒瞧見,只有夜色中偶爾升騰起的飛鳥,耳邊全都是各種蟲鳴聲。
只是,和街上寂靜相反的,則是目之所及,各家的窗戶或者門縫都透漏出微弱的光芒。
直到第二天早上,雄雞報曉,天色微涼的時候,街上都沒有一個行人出現(xiàn)。
若是在歸安縣,不等雄雞報曉,就已經(jīng)有人提著水桶出門打水,或者是拉著板車出門了。
可在羽縣,這一切全都推遲了,直到天色徹底放量以后,才有些許人家打開了院門,探頭探腦的往外瞧著。
直到看到鄰居們也都探頭探腦的在各自院門內(nèi)往外偷看,這才相視一笑,一起打開了院門,走到了街上。
“哎。”
蘇安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不曾動彈,他這身子骨也有些難受的。
打開窗戶,清涼的氣息迎面而來,蘇安就這么靜靜的站在窗戶旁邊,看著街上行人逐漸增多,心里感嘆萬千。
羽縣那殺人案一日不破,兇手無論是妖魔鬼怪還是私修,只要一日不抓到,恐怕羽縣百姓心里的恐懼就一日不會消退。
甚至,若是拖的時間長了,只要稍微有些能耐或者是有親友可以投靠的,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從羽縣搬走。
其實,蘇安心里更是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仙朝對此事的態(tài)度,或是說府衙對此事的態(tài)度。
此等案子,比起嬰兒被盜案更加惡劣,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理說,就算是羽縣無能,破不了此案。
且,哪怕這個案子如他之前所想那般,府衙就算是派人前來,也會十分隱秘。
但無論如何,只要府衙足夠重視,這個案子就絕對不可能拖到現(xiàn)在,除非就是這個案子有旁人所不知道的隱情。
站在窗戶處,看著外界的人來人往,蘇安似乎有些走神,過了許久,直到空氣都有些熱的時候,小二在外面敲門,他才算是停止了各種思緒。
“客官,您在里面么?”
店小二仍舊在外面輕聲敲門,只不過聲音里多少帶著些許的急切,其實,原本只要是在客棧內(nèi)入住的客人,房費還足夠的時候,他們輕易不會過來敲門的。
除非就是看到某個客人幾天不出屋門,怕出事,才會過去敲門,但現(xiàn)在不同往日。
如今這段時間,每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只要看哪間客房內(nèi)的房門仍舊緊閉,客人還未從里面出來,客棧都會讓小二過來敲門的,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稍等。”
蘇安開口,重新把窗戶旁邊的長桌放回了原位,然后才過去打開了房門。
“有事?”
蘇安看著外面站著滿臉賠笑的小二。
“這是您在咱們客棧住下,早上免費供您的飯菜。”
小二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稀粥和一小盤子不知名的菜肴,其實,若是往常,客棧雖然給住宿的客人早晚兩飯,可若客人不開口,或者是不出門去喊,他們肯定不會這么主動送過來的。
其一,肯定是怕打擾了客人,其二則是能省則省,而且許多客人也不愿意吃客棧免費的飯菜,畢竟是免費的,都是最為普通的,太過簡單。
但既然小二來敲門,總不能屋里客人打開房門以后,小二直接說看他出事了沒?這是在找事,招惹麻煩。
所以,小二敲門的時候,都會端著托盤,上面放著飯菜或是水壺。
“放里面吧。”
蘇安側(cè)開身子,示意小二把飯菜放在屋里的桌子上。
“昨夜沒出事吧?”
蘇安順口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