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空氣猶如被撐破一般,在一處地勢平緩,林木茂盛的山間小路邊,傅青云瘦骨伶仃的身影突兀的顯現出來。他平躺在山間一棵小樹下,雙眼緊閉,蓬頭垢面,衣衫早已在時空裂縫中被撕成粉末,渾身赤裸點巾未掛。
傅青云雙眼緊閉,仍處在痛苦和舒服交替的迷亂中。
顛倒迷離之間,傅青云陡然發覺自己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一篇金色的符文氤氳流轉,下面七張圖文熠熠生輝。
傅青云心中一驚清醒過來,瞳孔漸漸聚光。突然,一輪高掛的圓月映入眼簾,傅青云驚愕得張大了嘴,一臉茫然。他夢囈般嘟噥道“這兒是地獄、還是天堂,為什么還有月亮?”
傅青云用雙手撐地坐起,茫然地轉頭四望,小路兩邊盡是濃密翠綠的灌木雜草,似乎正是初春時節,天氣不復那么寒冷;灌木叢林中,歸巢的鳥兒在樹枝間來回跳動,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對他這個不速之客很是不安;順著小路遠眺,依稀可見月色下高低遠近連綿的山丘,山丘平緩低矮,絕不似自己熟悉無比的秦山大川;山丘之間,一條較為寬闊的官道繞丘而去,官道兩側零星的散落著灰黑色的斜頂房舍,卻未見有炊煙燈火,一片死寂景象。
傅青云低聲喃喃道“這不是天堂,也不像地獄,難道我的魂魄還留在人間。
傅青云陷入迷茫,腦子中一團亂草。他想,可能枉死之人不能往生吧,也許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只在世間游蕩的孤魂野鬼。他動了動腿,感覺腿腳已有了知覺,赤裸的雙腿有些寒冷,可能久未行走,腿腳還有些酸麻,只是不知靈魂為啥會有這些知覺。
他本生性開朗,隨遇而安,只是逢遇大難,生活再無情趣,與其在輪椅中苦耗一生,不如趁早了斷。既然已成孤魂野鬼,不管腦海中硬生生出現的那篇符文是啥,也不管這兒是天堂、地獄、還是人間,他都毫不在意了。
月經中天,山間薄霧縈繞,傅青云找了些樹葉蓋在身上,靠著樹干沉沉睡去。他全身松懈下來,這一覺就睡得特別的香、特別的沉。
……
“蹄噠、蹄噠、嘰嘎、嘰嘎……”,一陣馬蹄踏地、轱轆滾動的聲音從山丘下官道上傳來,把傅青云從沉睡中驚醒。
傅青云揉揉眼,晨曦的陽光透過樹枝撒落在身上,照得全身暖洋洋的。傅青云略微失神了一會,驀地一驚,如觸電般趕快把身子縮到濃密樹枝下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
見被太陽照射的皮膚毫無異樣,傅青云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斑駁的陽光,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一縷日光,沒有燃燒的疼痛感,也沒有一點不適應的感覺,反而覺得溫煦無比。
傅青云眉頭緊鎖 ,一臉茫然,都說鬼魂不能見太陽,為何自己在陽光下卻沒事兒一樣。他小心翼翼地把身體逐漸移往有陽光照射的地方,清晨柔和的陽光把全身上下照得暖融融的,舒服無比。
“難道我沒死,這不可能的呀!”傅青云喃喃自語道。他扶著小樹慢慢站直身體,腰腿明顯比昨日更有知覺。他小心的邁開步子,盡管腿腳還有些酥軟,但卻可以慢慢地行走了。
此時腹中一陣“咕嚕嚕”的叫,傅青云這才想起自己快一天沒有進鹽米了。傅青云看著自己的腿暗忖道“難道自己真沒死,但這癱瘓了數月的腰腿怎么就有了知覺呢,真是不可思議。”
太陽已掠上枝頭,晨暉滿地,映照得四處一片金黃。傅青云渾身赤裸著,雙手抱頭坐到一塊方石上,揉扯著凌亂的頭發想道“難道我墜入時空亂流時,暴烈的亂流撕扯身體,使癱瘓的下肢恢復了知覺?”
他記起墜江時,自己被一股狂暴氣流擠壓撕扯,就在他疼得幾欲魂飛魄散時,一道端正宏大的龍吟聲轟鳴,“大放光明”四個字響徹耳際,現在想起還覺得震耳欲聾。
一想到“大放光明”幾個字,傅青云猛得驚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