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明輝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出聲。
用力呼吸了幾次之后,他終于開口道“你們先跟我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股強自抑制的感覺。女孩與紙人雖然有些疑惑,但既然淺川明輝說了跟著他,一人一式神也就自然聽從了。
領(lǐng)著齋藤詩織和紙人稍作兜轉(zhuǎn),淺川明輝找到了被天邪鬼認(rèn)作巢穴的空洞。
在他手上火焰的照耀下,女孩隱約看見地上有些淡粉色的東西。
“淺川哥哥,那是什么?”女孩抬頭問道。
“小紙,你猜到了吧?”淺川明輝沒有回答女孩,反而回頭問了紙人一句。
“是……皮膚嗎?”紙人猶豫著。
“沒錯,和之前天邪鬼身上穿著的一樣,都是皮膚?!睖\川明輝看著這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東西,卻并沒有產(chǎn)生惡心的情緒。
“淺川哥哥,你怎么不說話?”齋藤詩織捏了捏他的手。
“齋藤你……”淺川明輝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剛剛不應(yīng)該帶你過來的,才從天邪鬼的記憶當(dāng)中脫身,我有點不清醒?!?
“是什么可怕的東西嗎?”
“可怕,也可憐?!睖\川明輝嘆了口氣,“你如果真想看,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想了片刻,他又補了一句“你記得天邪鬼是怎么偽裝成小女孩的吧?”
“嗯,我記得?!迸?yīng)道,表情隨之變得有些不可置信起來,“淺川哥哥,你說的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必須要來處理掉這些東西?!彼?dāng)先走了過去。
他既然讀取了天邪鬼的記憶,對于這些皮膚有什么作用自然是一清二楚。
所謂皮膚,不僅被天邪鬼用作外觀上的偽裝,更重要的作用,在于用它困縛住受害者的魂念。僅靠外表,對于感知靈敏的人來說,很有可能因為某些因素被識破。
但當(dāng)它困縛住了原主的魂念之后,無論是原主的記憶,或者是平日間的習(xí)慣,天邪鬼都可以依靠這些皮膚輕易得到。
而當(dāng)時天邪鬼能夠僅僅受到神社小部分阻攔的緣故,就在于它罩在身上的不僅僅只有一層,而是三層。
這三層皮膚有著各自的魂念,各自的記憶,加之它吞吃了這三名受害者,神社對于妖怪的排斥就在極大程度上被削弱了。
但是反過來說,這三層皮膚雖然讓天邪鬼成功偽裝進(jìn)入了村莊,但也限制了它實力的發(fā)揮。假設(shè)在放出幽藍(lán)火種之前被老神官發(fā)現(xiàn),那以當(dāng)時的情況來說,天邪鬼很難逃出石室。
只需要多加防備,限制住它的行動,時間一長,在靈火之下它必然會被老神官制住。
可惜,這些事情沒有如果。
“主人,你準(zhǔn)備怎么辦?”紙人跟了上來,看著淺川明輝站在這些物件前一言不發(fā),忍不住傳念。
“用火燒,只要燒掉了這些東西,被困縛住的魂念就能被放出來了?!睖\川明輝撿起了其中一塊皮膚。
火焰在他的右手中騰起,包裹住了這遺留物。
一道淡淡的光影從火焰中浮現(xiàn),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光影逐漸成型后的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小女孩的母親河合百花。
“謝謝……您,幫我從……這里……解脫?!毖哉Z斷斷續(xù)續(xù)間,河合百花向淺川明輝鞠了一躬。
“您還需要忍受一會兒被火焰灼燒的痛苦,很快就好了。”淺川明輝不知道如何去安撫對方的痛楚,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
“看您……說的,只要……能逃離……苦難,短時間……的痛苦又算什么呢?”河合百花盡力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是在淺川明輝眼中,這淺淺的微笑中包含著無盡的苦澀。
“請不要說話了,等火焰燃盡,您再與我交談吧?!睖\川明輝打斷了對方的言語。
齋藤詩織走到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