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被審訊毆打后,她已經無法再回到魔鬼樂園上班了,因為這里的主管開除了她。她重新回到了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工作,和以前一樣,做一名照料病人的醫護。她是在萬般無奈走投無路之下才出此下策,當然這也是阿諾勸說她的結果。
“朵拉,重新回到布朗醫生那兒去吧。在那里你會很安全,外面的世界太復雜了,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阿諾說。
朵拉說“可是我真的不喜歡照護病人,我也不喜歡每天穿著丑陋的工作服。我喜歡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干凈漂亮的環境里上班,醫院的藥水味令我作嘔。”
“唉,聽我的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到處被人欺負的樣子。”
“好吧,我聽你的好了。”
于是她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布朗醫生的電話。
布朗醫生在百忙之中抽時間跟她聊了幾句,他聽說她被俱樂部開除,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倒是對她愿意重新回去照護病人感到很奇怪。
“行吧,看在你父母的份上。”他說,“我們之間已經解除了養護關系,你現在不是我的養女,我也不是你的監護人,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好的,謝謝布朗醫生!”朵拉哭著說。
她帶阿諾去她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個地下一層的房子,四周不通風,光線十分昏暗。這里住了很多從其他國家過來的黑工,也有一些天鵝湖市下面偏遠山區的居民。他們在這里干著建筑工、清潔工、家庭傭人之類的活兒,拿著比他們的家鄉高出三倍的薪水,在地下室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朵拉的住所十分簡陋,一個極小的房間,一張小床,一個衛生間兼洗浴間。房間里除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廉價裝飾品,和一個稍微像樣一點的屏風,就再也看不到一件值錢的東西。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全部用在了服裝、頭飾、化妝品上,不大的衣柜里掛滿了她的裙子,以及一些不知道用什么皮做的包包。
“坐吧!”她說。
阿諾在床邊坐了下來,她倒了一杯水,俯身遞給他。
她的長發上帶著洗發水的香味和一些汗水的味道。那臺電風扇的風徐徐地吹過來,將她的頭發吹拂的飛舞起來,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讓他有點想打噴嚏。
他喝了一口水,又看了看她房間的陳設,說“你旁邊還有其他人住嗎?”
“有很多人,他們都出去干活兒了,晚上才會回到這里。我隔壁住了一對從其他國家過來打黑工的夫婦,他們在賣烤羊肉串,要深夜才會回來。”
“哦,想不到艾文讓你過著這樣的日子,真是太可憐了。如果我能幫你一點什么忙就好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沒用。”
“不要這么說,你畢竟只是個小孩子。”
“可你為什么一定要和艾文在一起呢?難道沒有其他的人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朵拉說“其實不瞞你說,在魔鬼樂園這幾個月,有個家伙對我好過。”
“那你為什么沒有跟他在一起呢?”
“他把我騙到他的住所,對我……對我那個以后,就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我覺得那一定是很不好的事兒。他一定是欺騙了你,又欺負了你,對嗎?”
“嗯!”朵拉點了點頭。
“你身上還疼嗎?”
“很痛,那個叫莫克的警察用皮帶抽打了我。”
“好吧,你太傻了,怎么可以對阿諾警官下毒呢?你要知道,你遲早都會被他查出來的。”
“可我有什么辦法?”朵拉說完用手指拽緊衣扣,她拽的太用力了,手指因失血而蒼白。她傷心地哭了起來,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鼻腔里再次發出像海豚歌唱一樣響亮的聲音。
阿諾聽到這種聲音,再也笑不出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