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艾博爾巴特隆在市政府議會廳廁所門口慘死的畫面開始在各個新聞媒體和網絡媒體滾動播放。除了被二樓兩個陶瓷花缽砸中頭部,倒地時還被水中的電流擊中。
這有點太巧合了,就像人工合成的電影畫面,手法雖巧妙,卻仍然讓人感到有些牽強附會。
不過根據所有當事人的口供,一樓廁所出口處正好對著二樓窗臺擺放花盆的位置,之前也曾經掉落過花盆差點砸到樓下上廁所的人。而廁所門口清潔處是清潔工用來清洗拖把的地方,那里的確存在著漏水的情況。至于角落里的電線,之前也存在過漏電打火的現象。
所以一切都合情合理。
至于艾博爾巴特隆本身,作為議會廳的最高級別官員,這種管理上的不善和他有著莫大的關系。潛意識里喜歡相信迷信的人們,習慣于把這一切推給“報應”。他們認為是艾博爾巴特隆自身的管理不善,連這種低級漏洞都處理不好,才導致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但是有一個人不相信這一切是巧合,那就是另一個當事人——墨菲桑迪,工業部長的兒子。
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今年剛滿三十歲,畢業于另一所與帝國理工大學并駕齊驅的綜合性大學,是農業部所屬科研處的處長。
當年靠著頂替上這所大學的墨菲在學校闖禍不斷,曾經因為猥褻班花被教務處主任帶著一群學校安保人員堵在了校園某個黑暗的角落里。
但是一切罪名最后化為烏有,學校直接開除了教務處主任,把他打發到一個偏遠小鎮去了。
墨菲作為行賄舞弊的當事人,艾博爾巴特隆的死讓他聞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尤其是當一個星期過去后,他看到另外兩名重量級的人物——克里檢察官和阿諾警官的名字出現在議員資格的榜單上,而他和另一位同僚的名字落選。他開始產生了一種直覺,那就是艾博爾巴特隆是被人殺死的,而不是因為一連串的意外死掉。
但是人們普遍都在質疑艾博爾巴特隆的能力,一個連基本的漏洞都管理不好的人,都不知道他平常是怎么在管理議會,議會制度肯定也存在著大量的漏洞。
在這種社會廣泛的質疑聲中,艾博爾巴特隆成為了一個負面人物形象。所以,即便墨菲開始質疑他的死因,他也變得不敢說話了。何況他還是一位行賄分子,這件事搞不好會把他搭進去。
這天下午,情緒落寞的他把車開在市中心主要干道上,突然,他遇到了一個令他聽到名字就膽戰心寒的人物——阿諾警官。
在主干道某個紅燈處,阿諾警官突然把車窗打下來和他打招呼“嗨,墨菲。”
“阿……阿諾,是你!”墨菲強打起精神,用他那對腫的像魚泡一樣的眼睛看了阿諾警官一眼。這幾天他總是睡眠不足,艾博爾巴特隆的死亡畫面時常在他的睡夢中出現。
然而阿諾警官戴著他那副象征性的巨大墨鏡,他只是從他的墨鏡里看到了自己憔悴不堪的影子,卻沒有看到阿諾警官的眼睛和任何表情。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阿諾警官問。
“沒……沒有,真巧啊,居然能在這里遇到你。”
“遇到我很正常,我每天都在這條主干道上行駛無數遍。”
“最近有破什么大案子嗎?”
“沒有,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犯罪分子都被我蕩平了,我的手下現在只能偶爾抓幾個小混混練練手。”
“難怪你看起來很悠閑。”
“是嗎?最近農業部有什么新計劃沒有?我是說在科學新種植方面。”
“暫時還沒有。”
“噢,綠燈了,再見。”
“再見。”
墨菲有氣無力地看著阿諾警官的白色賓利車飛馳而去,他慢慢地踩了踩油門,望著天邊的落日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