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次日。
雙方全都三更造飯,四更用早膳,五更集結,天色一亮,雙方便在溡水兩岸擺開陣勢。其中,燕軍精銳將士在前,攜帶者大量小船木筏,似乎準備強渡溡水。
而齊軍同樣精銳在前,最前列是兩排手持大盾身披甲胄的精銳,盾兵之后是一排手持長矛的士卒,長矛兵之后,則是強弓在前,弱弓在后。
大軍之后,軍營前方不遠,層層旗幟的遮掩下,則是一群身穿軍衣,恐懼不已,隨時準備逃亡的百姓。
兩軍隔岸對持。
樂毅帶著諸將站在燕軍陣前,在還有些晦澀的天色中,遙遙望見南岸齊軍人數甚眾,而前排齊軍軍容較為齊整且裝備齊全,而后方齊軍則始終擺不齊陣型,連旗幟都有些垮落。
此時,屈庸嘆道“齊軍一向前重后輕,世人皆知,但以往大家從表面還看不出來,可今日卻是流露于表啊。可見齊國精銳真的已經盡失,面前齊軍只是倉促成軍的烏合之眾。”
樂毅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心中一松。
不過不是因為齊軍的軍容不整,而是因為齊軍的人數眾多。
原本,樂毅就對齊國各地快速來援有些懷疑,但為了萬無一失,還是帶來十五萬大軍。但現在一看,卻是他多心了,原來齊國各地的丁壯真的早就聚集好了,只不過是齊王地太過狂妄,這才不等援軍到來便一意孤行地進行決戰了。
有齊王地這樣的君王,齊國敗得不冤,不冤,一點都不冤!
另一邊,田冀站在齊軍陣中的戰場上,張側為御者,田兆為車右,另一個親衛為車左,將軍田禮站在左側的戰車上,而田單則站在田冀右側的戰車上。
此時,齊軍將士全都在等待燕軍強攻,再全力攻擊,盡可能的殺傷燕軍。
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燕軍卻始終沒有動靜。
田冀在南岸左等右等,只見樂毅在北岸指指點點,卻沒有下令進攻。
許久,田冀始終不見燕軍來攻,終于沉不住氣問道“奇怪,燕軍既然已經準備好了,為何不見來攻,樂毅在等什么?”
眾人聽到田冀的詢問,全都皺起眉頭。
“莫非樂毅是在等太陽出來?”
“不對,我們現在是南北對持,陽光照射對大家都一樣的,誰也占不了便宜。”
“難道有一只燕軍已經暗中繞到我軍后側,正準備突襲我軍?”
“這不可能,這里是齊國,周圍到處都是我齊人,燕軍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所以,燕軍決定不可能會有軍隊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繞到我們身后。”
“···”
一個又一個的猜測被提了出來,但全都立即被人否定,一時間,眾人也摸不準樂毅在等什么。
小半個時辰后,太陽出來,天色大亮。
此時,樂毅看了看天色,又見對面前排的齊軍將士面容已經清晰可見,笑道“時機已至,讓百姓們上前。”
“諾。”
燕軍一動,南岸的田冀等人立即便看到了。
“齊軍動了,讓弓弩手做好住呢比,準備射擊。”
然后,就在田冀等人詫異的目光中,燕軍驅趕著一群百姓走到陣前。
田冀見之,頓時睜大了眼睛,怒道“樂毅卑鄙小人,竟然驅使我齊國百姓攻擊,真是豈有此理,真是妄為武···”
話一道嘴邊,田冀立即反應過來,快速改口道“真是妄為武者,妄為一軍之帥,妄為一國之相。”
與此同時,齊軍將士看到燕軍的動靜,無不唾罵出口,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溡水北岸,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燕軍將士殺的干干凈凈。
就在齊人的唾罵中,突然,一個齊人士卒驚慌道“不好,我爹在對面被燕人劫持了。”
周圍齊人一怔,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