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庸一怔,立即拱手道“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與軍中將士必定全力攻城?!?
“善。”樂毅微微點頭。
接著,屈庸沉吟了一下,看著樂毅問道“將軍,敢問第二個辦法是什么?”
樂毅聞言,想了想,道“若是水攻不成,本將打算派一人說服淳于城中齊人乃至各地齊人投降?!?
屈庸疑惑的道“既然水攻未成,那齊人豈會投降,何人有如此能耐,將軍何不現在就派他去勸降?!?
“非你所知也,現在時機未到?!睒芬懵勓孕Χ徽Z。
燕軍又攻城三日,不克。
于是,燕軍白日攻城不斷,夜間掘地攻城。
燕軍地道挖到城墻不遠處,在城墻附近地洞中的狗驚聞遠處有動靜,大叫不止。
群犬大吠,城驚,然后謝子立即讓人將頭伸入地道中的大甕一聽,果然聽到燕軍挖掘地道的聲音。
接著,謝子使耳聰者反復傾聽,終于確定燕軍同時挖掘了三條地道,并確定其方位。
于是,謝子立即讓人在燕軍挖掘的前方挖掘了深溝,并備好短弩、干濕木材、火把、鼓囊。
又五日,燕軍掘地入城,挖到城中深溝,地道通。
但齊人先以短弩射之,而后鼓囊吹煙入地道,地道中的燕軍士卒大部窒息而死。
其后,燕軍再次強攻五日,燕軍攻城的第十八日,田冀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
燕軍強攻城池一日,田冀守城一日,這一天,淳于城中所有人都忘記了今天是田冀行冠禮的日子,但千里之外,卻有人念叨著田冀今天該行冠禮了。
濮陽衛宮。
這一日,齊王地一大早起來,還未用早膳,便開始長吁短嘆,郁郁寡歡。
“今天是我兒子冀行冠禮的日子,本來,寡人在一年前就開始準備這事了。但現在,寡人在濮陽,而子冀卻在千里之外的淳于,而且還正被燕軍狂攻?!?
說罷,齊王地長嘆道“唉,父子分離,欲親近而不可得,何其悲哉!”
齊王地哀鳴了一陣,又自言自語道“父子分離不能見,其誰之過?”
“是寡人之過嗎?寡人是昏庸之君嗎?”
想著,齊王地迷茫了。
當日傍晚,齊王地用過晚膳后,在宮中后院散步,近臣公玉丹陪同。
久之。
齊王地看著落日的余暉,突然腳步一停,向身側侍奉的公玉丹問道“賢卿,不知卿以為寡人是什么樣的君王,是不是昏庸無能的君王?”
公玉丹一怔,低頭偷看了一眼齊王地,沉默了一下,想起那些被齊王地斬殺的大臣,終究不敢說齊王地是昏君。
于是,公玉丹應道“非也,非也,臣以為大王乃是賢君,而且各國之中沒有比大王更賢明的君王了。”
齊王地聞言,不信的道“寡人已經淪落到亡國出走,父子分離不能相見的地步,就這,寡人還是賢君?!?
“當然。”公玉丹肯定的道“臣嘗聞辭天下而無恨色者,賢矣。昔日,堯以天下讓許由,許由辭之,天下皆贊其賢。當初,太伯讓天下于季歷,天下皆贊之。
許由太伯二位賢者,臣都沒有見過,但大王,臣卻是親眼所見?!?
說著,公玉丹大贊道“大王乃是東帝,離開國都來到衛國,臉上沒有絲毫憂慮,依然精神飽滿,容光煥發。所以,臣以為大王心中并沒有太過看重天下,而是跟許由、太伯兩位以天下為輕的大賢一樣。
故,臣知大王乃是賢君。”
齊王地聞言,喜道“說的太好了,自從寡人來到衛國后,衣帶已經加寬三次了。寡人能如此,就說明寡人并不是舍不得天下的君王,如寡人這樣的君王,又怎么會是昏庸貪鄙之君呢?”
公玉丹瞄了一眼已經胖了三圈的齊王地,立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