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應天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深深地嘆了口氣。
“某些人啊,就是非得逞能,人家都讓你坐車了,哎,非不坐。不坐就不坐吧,還得繞遠路避開人家,你看,現(xiàn)在累成這樣了吧,活該。”江楓在后頭對著應天生冷嘲熱諷。
“你懂什么,你剛剛惹了人家,現(xiàn)在還坐人家馬車,就算,就算彭言不找你算賬,他們那些家丁能,能不找你麻煩么,麻煩事,肯定一堆一堆的,這已經(jīng)都,都快到天蔭城了,我不想,我不想惹太多的,哎呦,麻煩。”
應天生氣喘吁吁的說,回頭看了一眼江楓,悠哉悠哉的走著,一點事都沒有,“哎,我說,怎么走了這么長時間,一點也不見你累啊。”
江楓撇了一眼應天生,“沒有啊,其實我已經(jīng)累死了,我死撐著呢,不跟某些人一樣累的跟死狗一樣,丟人喲,嘖嘖。”
應天生翻了個白眼“我懶得,懶得跟你吵。”
又走了一段路程,應天生實在支撐不住,倒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底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江楓看了他一眼,也在他的旁邊一屁股坐下來。他這一下子突然坐下來,把地上的塵土都抖了起來,嗆得應天生捂著口鼻,趕緊揮袖把塵土扇走。
“哎,彭言如此好脾氣,而且身上穿著也不像是公子哥,和他那刁鉆刻薄的母親一點相似的地方也沒有。”應天生拽了兩下江楓,說著“哎,你說,他不會真的是私生子吧。”
江楓沒好氣的說“別人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而且看你這口氣,似乎對他的印象還蠻好的啊,別忘了,既然你也是要參加八宗齊納,那他可是你的競爭對手,到時候你倆對上了,你覺得能打得過他?”
“你說這個干嘛,我這不是好奇么,我覺得彭言這個人確實挺不錯的,雖然是貴家公子,但是卻沒有一點紈绔的樣子。看他那樣子和剛剛周圍人的反應,應該是挺強的,確實應當多加注意才行。”
應天生想著今天上午發(fā)生在官道上的事情,以及最后肖言上車時對華貴婦人那虛假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是看情況,彭言跟他母親不怎么親近啊,看來其中必然是有不少不可跟外人說道的事情。”
江楓仰起頭,看著頭頂樹葉間穿過的細碎的陽光。
“原本是在天空翱翔的程鵬鳥,但奈何卻被關進了院墻里,成了供人觀賞的小家雀;就算翅膀多么的有力,氣力多么的充足,從地上的青石板到墻頭也未有一丈的高度。”
“但是,只要他本身是一只程鵬鳥,他也就總有一天會飛到天上,扶搖萬里。而他缺的就是一把打開禁錮他牢籠的鑰匙。”
應天生聽了之后,也是聽懂了一些,感覺彭言定是有不同尋常的故事。另一邊江楓目光匯聚,眺望遠方,在那里,有一座名叫天蔭的城市。
“而他的鑰匙,便在那個地方,能不能拿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江楓皺著眉頭,目光如炬,臉色十分深沉的望著遠處依稀可以看到邊緣的城市。
應天生看著這個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江楓,頓時感覺他的來歷并不簡單。可能就是那種隱藏的世外高人,不拘小節(jié),灑脫超然,但是如果出手的話必然會是石破驚天的一擊。
心中不禁對他的評價高了幾分,不再是把他當做尋常之人,甚至連偷自己的那點酒錢也漸漸的消散了些許。
但是隨后,江楓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來一本武俠小說,把那段對白繼續(xù)讀下去。當時應天生真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哦不,抽江楓一巴掌,竟然感覺他是世外高人,自己可真是有夠愚蠢的。
兩人自從跟彭言分開后,就一直結伴而行,其實相處時間也不算長,但二人卻已經(jīng)混熟了。
應天生也很奇怪,可能是江楓的自來熟?當下也想不得這些了,江楓看上去也不是那種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