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酒莊”四個大字。
臨近正午,可是酒坊里面依舊是人滿為患,酒香和汗臭味摻雜在一起糅合出一種怪異的酸味,才踏進大門的應天生差點讓這股難聞的味道熏出來。
站穩腳步,四下里向酒坊內張望,這一下可好,碰見熟人了。
“誒,這位客官,您要點什么呀。”打扮店里伙計樣子的人堆著笑臉上前跟應天生搭話。
這相貌,這語氣,這笑臉,甚至這眼神,這絕對是剛剛香火鋪子前那個伙計吧!應天生在心里狂喊著。
但是腦子立馬就又開始運轉,思怵著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怎么可能在兩個地方同時出現,而且都是以伙計的身份,衣服都完全不一樣。可能是雙胞胎?應天生在心里猜測。
但是緊接著,那個伙計朝著他擠了一下眼眉,本來沒覺得什么,可是擠眉弄眼后,應天生就感覺那個伙計那兩雙眼睛像是在嘲弄他一樣。
這絕對是他吧!他這是在嘲笑我吧喂!
“客官?”伙計看見應天生愣在原地不說話,于是主動朝應天生問話。
“啊~啊?”應天生慌忙中不知道說什么,“你你你,你不是,不是,剛剛,我,就是,那個什么,啊?對不對?”應天生語無倫次的說這些不知所以的話。
“哎呦客官,咱這不是,剛剛見面嘛。”伙計像是聽懂了應天生說的,回他說。而且眼神也稍微瞇了瞇,就似在威脅應天生一般,著實把應天生嚇了一跳,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說什么。
再從這個酒莊出來的時候,應天生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他似乎已經稍微預知到接下來會發生點什么事情了,但這都不重要。
看了看手中那張微微泛黃的紙,那可是四百兩銀子啊。
應天生親眼見證者興隆錢莊的伙計過來在他的票本上劃走了四百兩銀子,只給他留下這張輕飄飄的收據。
江楓那個混蛋絕對是看了我的紙條啊!要不然他怎么能知道我回來這里。
這么一想,又回想到自己紙條上那一個一個的鋪子,天知道那個白吃白喝的混蛋能給他留下多少錢的欠款。
“啊!江楓,你給我等著!”應天生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阿嚏!阿嚏!阿嚏!哎呦我的天,怎么回事,又是哪個小姑娘想我了。”
此時江楓揉揉自己的鼻子,又抽了兩下。拍了拍自己剛剛置辦的高檔緞料做的的袍子,并且小心翼翼的不拍到腰間懸著的玉佩香囊,隨手打開折扇,上面山水詩句美如仙境,輕輕的揮動間,似是可以聽到清泉流動,把耳邊碎發輕輕捋起來,把羊乳玉的簪子拔下來重新整理好發髻。
“嗯,這下,應該夠體面了,不丟人。”江楓嘟囔著,抬起眼看了看面前雄壯的門匾,上面蒼遒有力的筆法寫著兩個大字,彭府。
好家伙,本來是想問彭家一行人在哪落腳,嘿,沒想到人家家族勢力龐大,在這天蔭城里竟然還有分家。
“聽說這兒當家的是彭流云老前輩,據師傅說彭流云的父親跟彭海巖是同輩分,那這么說,彭言和彭流云前輩就是表兄弟了。”
江楓低聲嘟囔著。“不過聽說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但是思想卻是比那彭海巖進步的多。說來聽師傅講,彭流云老前輩當年也算是江湖上的風流俠士,還有過花間流云的諢號,多個彭言這樣的小兄弟也未嘗不可。”說著嘿嘿笑起來。
“喂,在這里如此談論家主,不想要命了么。”門口守值的侍衛厲聲呵斥江楓,手中長槍已然抖動到他的眼前。
“啊啊,好好好,不說了,”江楓連連擺手避讓,“哎,話說,進去通報的還沒有好么,等老半天了。”
“費什么話,老老實實的等。”侍衛依舊厲聲答到。
“休得無禮,”此時大門打開,出來一位白髯老者,“這位是三爺的客人,收起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