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門,寢殿之前空地上發生的事就映入了嬴連的眼簾。只見剛剛高喊的侍女正在快速的跑著,一邊跑還一邊不斷的回頭看去。她的臉上浮現出的是一片的恐懼。
數百名身著黑色甲胄,手持長戟的士卒正在緊緊跟隨這個可憐的侍女。而從那些長戟那鋒利的戟刃散發出來的冷芒讓在遠處寢殿大門看著這一幕的嬴連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那個侍女本就沒有那些處于壯年的士卒速度快,再加上那身不便奔跑的宮人服袍。
在嬴連的眼見之下,兩方的距離在不斷地縮小。與此同時那不時向后張望的宮女臉上的驚恐也在不斷地加深。
而看到了在寢殿之前的嬴連的時候,她的眼睛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種叫希望的東西。她咬緊牙關,讓自己的速度快一點,更快一點。
終于在黑衣士卒快要趕上她終于跑到了嬴連的面前。也沒有來得及說一聲話,她就迅速躲到了身高還不及她的嬴連的身后,仿佛這個地方能夠給她最大的安慰。
“公子救我。”一聲帶著劇烈喘息的清亮的聲音從這位侍女的嘴里說出這讓嬴連微微一滯。
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來不及思考該如何去救這個突然出現的侍女了。因為此刻那一柄柄帶著寒光的長戟正被他們的主人手持著對著嬴連。
嬴連已經感受到了長戟之上的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他知道只要那些士卒將手中長戟再輕輕的往前一送,那么他的這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就會消失在天地之間。
“又要死了嗎?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再穿越一次?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短命的穿越者了吧?”嬴連的雙眼緊緊的閉著,煎熬著迎接死亡的降臨。
但是有人說過,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面對那遲遲沒有落下的長戟,嬴連的內心的恐懼也是不斷加深。在這寒冬時節,那帶熱氣的冷汗不斷地從嬴連的頭頂緩緩冒出。
不過那些秦國士卒的目標似乎并不是被他們的包圍著的嬴連,反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嬴連身后寢宮中的宮人的身上。
閉著眼睛的嬴連聽到身后秦國宮人臨死之前發出的慘叫,心中的恐懼愈發的增大了。他死死的閉著眼睛,根本不敢看那些宮人的慘狀。
但是不知道為何那長戟遲遲沒有落下,周圍似乎陷入了無邊的寂靜之中。
正當嬴連疑惑著的時候,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向著他的方位由遠及近。心中的好奇心讓嬴連再次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只見本來緊緊包圍兩人的士卒緩緩的空出了一條道路,一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人慢慢的向著嬴連和在他身后瑟瑟發抖的侍女緩緩的走來。
穿過那些面色嚴肅的黑衣士卒,那個人緩緩的走了過來。等到他慢慢接近,嬴連才看清了這個青年的長相。只見他面容堅毅威嚴,但是眉宇之中卻是有著一絲的陰郁。
“參見君上。”等到他站定之后周圍的黑衣士卒齊齊的單膝跪下,一聲聲嘹亮的高呼從這些士卒人的嘴里發出。那氣勢如山崩一般襲來,讓被圍在其中的嬴連有些站立不穩。
“這就是新任秦公嗎?秦靈公之后秦國的國君是秦簡公。”嬴連的內心突然一驚,他突然想到了前世史書之上秦國崛起之前那段動蕩的時段。史書之上給這段動蕩的時代取了一個名字“四代亂政”。
他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也不是秦國茫茫的歷史之上一個籍籍無名的公子。他的名字嬴連或許沒有人聽說過,但是他的另一個名字看過《大秦帝國》的人應該還是熟悉的那就是嬴師隰,也就是后來的秦獻公。
史書記載獻公十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靈公早死。他不得不流落魏國二十九年,直到公元前385年才由秦國庶長接回秦國繼承秦公之位,一共在位22年。在這22年之中,獻公廢除殉葬制度,遷都櫟陽,編制戶籍,推廣縣制,收復部分河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