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jié),大雪消退,萬物復(fù)蘇。
一縷清風(fēng)為大河上下帶來了春天的消息,一望無垠的草原之上也是正在醞釀著生命的氣息。
在平坦的關(guān)中大平原的北部是一片水草茂密的空曠草原,生活在這里的義渠人把這里稱作義渠草原。
而南方的秦國人則是以固原草原命名這里。
固原草原幅員遼闊,地廣人稀,平日里這片草原之上只會出現(xiàn)生活在這里的義渠人的身影。
但是今天固原草原之上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隨著馬蹄不斷地輕踏,馬聲間歇地嘶鳴,一匹馬出現(xiàn)在了地平線之上。
固原草原之上出現(xiàn)馬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要說義渠人馴養(yǎng)的戰(zhàn)馬,就是平常的野馬在固原草原之上也是經(jīng)常可以見到。
但是最吸引人關(guān)注的是此時騎在馬背之上的青年人。
只見此時這位青年人身穿著赤色的魏國官服,連日奔波讓他臉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風(fēng)塵。
沒錯,這就是數(shù)個月留書出走的魏國中山長史公叔痤。
當(dāng)日他提出挑動義渠偷襲秦國卻被太子魏擊以華夏大義一口回絕,但是這并不能磨滅公叔痤心中做成此事的意志。
當(dāng)天夜晚下定決心的公叔痤在竹簡之上寫下了自己的謀劃,并向太子魏擊保證此事一定成功。
然后公叔痤就騎著長史府用來傳遞公文的駿馬出了中山國都靈壽城就向南而去了。
義渠在中山的西方,那么為什么公叔痤會向南方而去呢?
這就可以看出公叔痤的高明之處了。
公叔痤知道一旦知道自己前往義渠之后,太子魏擊一定會派出斥候向西尋找自己的蹤跡,然后找到自己讓自己回去。
但是沒有完成使命的公叔痤豈能半途而廢。
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太子魏擊竟然向南方也派出了斥候,甚至有幾次他和斥候幾乎就是擦肩而過。
就這樣公叔痤橫穿了整個趙國來到了魏國的河?xùn)|之地,然后又在河?xùn)|之地渡過黃河來到了魏國剛剛獲得的河西之地。
這一路之上公叔痤也是沒少受到趙國及魏國士卒的盤問,但是他的那身魏國官服已經(jīng)懷中那顆長史官印讓他每每都能夠化險為夷,順利通關(guān)。
當(dāng)?shù)竭_(dá)魏國的河西之地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十一月。
連綿的大雪阻擋了公叔痤的去路,他沒有辦法只能在魏國河西之地的中心少梁邑苦苦等待。
等著來年春暖花開,積雪消融之時再進(jìn)入義渠所在的固原草原。
就這樣公叔痤等待了數(shù)月的時間,一直到了來年三月才等到草原之上已經(jīng)可以通行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公叔痤趕忙收拾行李騎上駿馬踏上了前往固原草原,義渠王庭的道路。
可是固原草原如此的廣闊,義渠王庭的位置公叔痤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能從河西之地的百姓那里打聽到一個大致的方位。
所以公叔痤只能在草原之上按照河西之地的百姓指示的方位慢慢尋找,這一找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之中,公叔痤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深入了草原多少里路,也不知道他前方到底還有多少距離。
要不是路上偶遇到幾個義渠部落,公叔痤可能真的會死在這片草原之上。
就在公叔痤漫無目的地走著的時候,身邊的大地突然發(fā)生了劇烈的震動。
然后一陣清晰的馬蹄聲就在公叔痤的耳旁回響,據(jù)公叔痤判斷前方來的人并不會太少。
而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公叔痤苦苦尋找的義渠騎兵。
果然不出公叔痤所料,沒過多長時間前方的地平線之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身穿與中原人風(fēng)格迥異的騎兵。
在公叔痤的注視之下,他們喊著奇怪的號子如同狂風(fēng)一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