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北方山地進入平原的險要之處,如果義渠大軍想要盡快進入關中平原只有這條槐谷可走?!?
百里都不愧是守邊多年的沙場宿將一下子就看清了吳起駐守在槐谷以南的目的,同時他也為眾人分析了義渠人下一步的動向。
“請教百里將軍,如果義渠人不走槐谷如何?”
這個聲音當然是郎中令丕平。
原來他在秦國衛尉的位置上已經經營多年,現在嬴連將他放在了郎中令的位置之上,雖說還是秦國九卿的高位但丕平心中還是有些怨氣。
丕平又不敢將怨氣撒在嬴連的身上,所以搶了他位置的百里都就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郎中令說的有理從北方山地直插涇陽的話確實是一條路,但是郎中令別忘了義渠人軍中多是騎兵,騎兵在山地的戰斗力會大大折扣,如果在此地遭遇我軍那么義渠二十萬大軍的戰力最多發揮一半。”
“此外義渠的糧草運送能力根本不足以他們橫穿整個北方山地,所以他們唯一能走的就是這條比較平坦而且較短的槐谷道?!?
面對郎中令丕平的刁難,衛尉百里都并沒有一絲的慌張反而游刃有余的分析了義渠大軍為何要走的槐谷道。
“那么義渠大軍的動向是什么?”
就在郎中令丕平被衛尉百里都說的啞口無言之時,站在沙盤上方的秦公嬴連見打壓的已經足夠了就主動出來為郎中令解圍。
“啟稟秦公,現在義渠大軍的前鋒兩萬義渠輕騎已經到達了槐谷以北二十里處扎營。而原來的義渠大軍主力以及云陽之戰之后由義渠國中趕來的合計十八萬大軍則是還在向著槐谷方向趕去?!?
“相信十日之內敵我兩軍就會在槐谷展開一場大戰,到時候到底誰勝誰負就要看左庶長的指揮和我二十萬的秦軍將士的了?!?
說完了這一切之后衛尉百里都向著站在上首的秦公嬴連躬身拜道,然后就退下了。
在衛尉百里都講完之后,所有秦國大臣們都在對著沙盤竊竊私語。
嬴連的目光則是透過了直直地盯著沙盤之上那個即將要發生大戰地方——槐谷。
“師兄,這一切就看你的了。”
這就是秦公嬴連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就在秦國朝堂之上議論著這場戰事到底會怎樣發展之時,遠在百里之外的秦軍槐谷大營之中也是一片大戰來臨的肅殺之氣。
訓練的士卒們手中的長劍舞得更加虎虎生風,就算是平時最多話的士卒也收斂起了自身的性格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這幾天他們看著一個又一個被副將李友派出的斥候從營門前方歸來,他們知道那些外出的斥候一定是為左庶長帶來了關于義渠大軍的情報。
而這也就意味著這一場雙方總計投入數十萬人參加的大戰將在不久之后,由他們這些最為普通的秦國士卒開啟。
這場仗該怎么打?這場仗該如何打?這場仗到底會取得怎樣的戰績?
這些事情他們不關心,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想這些事。
他們能做的就是擦拭好手中的武器,讓它更加鋒利一些,用它多殺幾個義渠人。
他們能做的就是鍛煉好自己的殺敵本領,讓自己在戰場之上能夠擊敗自己面前的義渠人,一雪河西大戰之時的恥辱。
如果這次他們有幸可以活下來,那他們就想拿著秦公嬴連答應他們賞賜回鄉種地。
如果這次他們不幸死在了義渠人的直劍之中,那么也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他們將會和那些在河西大戰之中犧牲的同袍們一起入葬驪山腳下的英靈殿。
到了九泉之下見到了那些老兄弟他們也可以拍著胸脯說一聲“咱沒有給咱們秦國丟人,咱沒有給秦軍老卒丟人?!?
就在這種想法之下這個秦軍大營都陷入到了一陣詭異平靜與狂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