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我丕平和你拼了。”
咬牙切齒地發出一聲怒吼,郎中令丕平就準備向著站在秦國武臣之前的大良造吳起沖去。
就在郎中令丕平就要沖出去的一瞬間,忽然出現的一只手攔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順著這只手向上望去郎中令丕平看清了這只手的主人,同時他臉上憤怒的表情中也帶上一絲疑惑。
“杜兄,你這是何意?吳起他欺人太甚,他念出的哪一條不是在割我們老世族的肉,吸我們老世族的血。”
“如果真讓吳起的變法大成了,秦國或許會因此變強,我們老世族也就完了啊!”
由于是在政事堂之中郎中令丕平不敢大聲喧嘩,他只能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聲音,咬牙切齒將這番話一字一句地吐露給太仆杜會知曉。
聽完了郎中令丕平的這一番話太仆杜會沉默了。
郎中令丕平這么一個胸無城府的人都能看清楚其中的門道,他一個在秦國朝堂的風雨飄搖中堅挺了數十年的老臣能夠不懂?
可是憑借他們的力量真的可以阻止朝堂之上那滾滾而來的變法浪潮嗎?
想到這里太仆杜會的目光在自己周圍的秦國大臣身上不斷的轉移。
大良造吳起、老太師甘涼、郿縣孟西白三老、廷尉甘龍、治粟內史公仲連,典客公羊高……
這一位位位高權重的秦國重臣們無一不是堅定的秦國變法派,無一不是為了秦國的富強可以奉獻出自己一切的人。
想到這里太仆的視線不自覺地移向了坐在上首的秦公嬴連的身上。
看著秦公嬴連還帶一些稚嫩的臉龐,太仆杜會不由得心生感嘆“秦公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細數秦公嬴連繼位這一年多來的言行,太仆杜會發現雖然表面上沒有自己的主見,只是跟著朝堂之上的大多數人的腳步前進。
可是他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將那些至關重要的官職都換上了自己的人,甚至自己這些老世族也在被他一點點地回收著權力。
就像丕平,身為掌管宮廷宿衛的郎中令卻無權管轄值守涇陽宮的大秦銳士,這樣的郎中令還有什么作用?
雖然秦公嬴連并不在平時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他卻是在暗中推動著整個秦國在向他所設想的方向緩緩前進。
這一次的秦國變法恐怕也有秦公嬴連的手筆在里邊吧?
或者說這一次的變法就是秦公嬴連在蓄謀已久之后發動的。
想到這里太仆杜會再次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坐在上首好像認真傾聽的秦公嬴連,再次對著正準備沖向大良造吳起的郎中令丕平微微搖頭。
“不行,為何不行?杜兄你可知道一旦此事確定下來,一切都晚了啊?”看著阻止自己上前的太仆杜會,郎中令丕平臉上的不解與焦急就更多了。
看著焦急的郎中令丕平,太仆杜會沒有給予其他的回應,依舊是那細不可察的微微搖頭。
“唉。”
最終在太仆杜會的阻攔之下,郎中令丕平在一聲悲嘆之后放棄了自己和吳起同歸于盡的沖動一怒。
此時郎中令丕平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失魂落魄坐在上首的秦公嬴連完全看在了眼中,而秦公嬴連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隨后秦公嬴連再也沒有關注那個郎中令丕平,因為站在群臣之前的大良造吳起已經將自己的變法方略宣示到了尾聲。
“第十一策,建立學堂,興辦教育。”
“為了培養我秦國之人才。在即將全面鋪開的縣制基礎之上,根據各地的實地情況開設學堂。”
“第十二策,求同存異,聚攏八方有才之士。”
“秦國將在國都涇陽以南三十里的九堫山以南,渭水以北的地域,建立一座典藏有秦國數百年積累所得典籍的學宮,用以聚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