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入在自己思索之中的公叔痤,忽然感覺到自己乘坐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主人,齊國臨淄到了?!?
正當他要出聲詢問之際,車廂外駕車老仆的深沉的聲音卻是傳入了他的耳畔。
聽完駕車老仆的話語之后,公叔痤收起了自己擺在自己雙腿之上的竹簡,起身整了整自己因為連日的趕路而有些凌亂的服飾。
掀開車簾抬頭看去,齊國的都城臨淄就這樣出現在了公叔痤的眼中。
不同于魏國城池崇尚的非壯麗無以重威的風格,也不同于秦國攜帶著老秦人性格之中的豪邁粗獷。
這座臨淄城留給公叔痤的印象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
繁榮,撲面而來的繁榮。
這種繁榮雖然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但是從道路之上的普通齊人所穿的精美衣衫之上公叔痤卻是可以真實感受到這種繁榮。
“地處濱海之地,據有魚鹽之利,國內商業發達,齊國果然不愧是天下最富之國?!?
看著眼前這座繁華無比的臨淄城,公叔痤的心中對著齊國有了些更加清晰的認識。
正是因為這些認識讓公叔痤對于齊國國家更多了幾分忌憚。
“此行必定要使齊國分裂,如若不然等到齊國崛起,必將成為我魏國的心腹大患。”
緊緊盯著這座臨淄城,公叔痤心中對于實現齊國二分的決心更加地強烈了。
“主人,這臨淄城正是繁華啊。”看著身旁一直盯著臨淄城凝望的公叔痤,駕車老仆忽然出聲贊嘆道。
“不錯,可惜不久之后這座數百年的臨淄城將陷入一場動蕩之中?!痹倏戳丝催@座繁華的臨淄城,公叔痤帶著幾分惋惜的語氣說道。
“主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駕車老仆對著公叔痤輕聲問道。
“沒什么,我們進臨淄城?!?
說完之后公叔痤合上了馬車的車簾回到了車廂之中,沒有再去管駕車老仆心中的疑問。
雖然對于公叔痤剛剛說的話還有些疑問,但是駕車老仆還是按照公叔痤的吩咐去做。
“駕?!?
一聲輕喝在一聲馬鞭之中響起,聽到這個聲音身前的馬匹邁動自己的四蹄,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
公叔痤乘坐的馬車向著齊國都城臨淄緩緩駛去。
就在魏國特使公叔痤入城之際,臨淄城中田氏府邸的一個房間之中卻是充滿著一股令人透不過氣的壓抑。
站在房間之中的田氏眾人卻是絲毫感覺不到這股壓抑,因為他們全部的視線幾乎都已經落在了那個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中年人身上。
這個房間除了田氏眾人之外還有一名醫者。
只見這名醫者坐在這名中年人的床榻旁,醫者雙眼緊閉,右手仔細地感受著中年人那顯得有些微弱的脈搏。
房間之中的田氏眾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醫者與中年人,生怕自己發出的一聲異響就會影響醫者的醫治。
良久之后醫者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將右手從中年人的左手之上拿開之后,醫者小心地將中年人的左手放回了錦被之中。
“先生,我兄長情況如何?”
等到醫者站起身來,一名相貌與躺在床榻之上的中年人的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卻是快步上來輕聲問道。
“唉?!?
面對這位中年人的詢問,醫者先是發出了一聲長嘆。
隨后在這位中年人和其他田氏族人急切的眼神注視之下,這名醫者才將躺在床榻之上中年人的情況說了出來。
“啟稟大夫,執政這病老夫實在是盡力了。至于接下來……”說到這里這名醫者忽然有些遲疑。
“接下來如何?”聽出了這名醫者話語之中的遲疑,他身前的中年人急聲問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