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子分封自己名義之上的七十余名兄弟為齊國各地的都邑大夫,可真是讓齊國這個天下強國落入了田氏的掌控之中。
從剛剛的所見所聞之間,公叔痤估計他剛剛所見到的幾乎所有齊國大夫們都是田氏或者與田氏有聯系的。
這讓公叔痤在贊嘆田氏對于齊國朝堂掌控力的同時,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股擔憂。
田氏在齊國如此強大,姜氏在齊國如此弱小,他該如何完成他向太子魏擊做出的保證的。
就在公叔痤苦思冥想之際,一張總是帶著生人勿近氣息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個人的身份就是齊國太子姜貸。
公叔痤之所以會想到齊國太子姜貸;
一方面因為他身上流淌著的乃是齊國公族的血脈,這代表著他與掌控齊國的田氏有著幾乎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齊國太子的身份,除了身份尊貴之外,姜貸的齊國太子的身份更可以在齊公姜積遭遇不測之時,在某些幫助之下合理合規的繼承齊公之位。
如此一位幾乎是完美又對齊國田氏有著無窮恨意的接觸對象,身負重任的公叔痤又如何能夠放過呢?
想到獨自坐在馬車之中的魏國使者公叔痤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道顯得有些詭異的笑容。
公叔痤乘坐的馬車就在他思考之中,穿過臨淄一個又一個的繁華的大街向著公叔痤所住的典客府緩緩而去。
……
當漆黑的夜幕降臨臨淄城之時,臨淄城的繁華與白日并無二致。
在一處又一處的女閭之中,來自齊國各地的美人們在明亮燭火的映照之下搖曳著嬌柔的身姿,而她們為的不過是坐在下方的權貴們懷中的錢財。
在齊國太子姜貸的府邸之中同樣在上演著一幕幕的歌舞,而這些舞姬們的目的也從錢財換成了得到坐在上首的太子姜貸的寵幸。
但是顯然今日的太子姜貸是沒有這個雅興的。
隨著一爵又一爵的齊酒入口,齊國太子姜貸的大腦變得沉醉,而他的臉色也在酒精刺激之下變得越來越差。
“砰”
隨著一聲酒爵砸向地板的一聲巨響,剛剛還跳得柔美的太子府舞姬們紛紛花容失色。
“滾,都給本太子滾。”
在這些太子府的舞姬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太子姜貸的高吼便夾雜著憤怒一齊向著這些柔弱的舞姬而來。
“滾。”
隨著太子姜貸的一聲爆喝,這些已經嚇壞了的舞姬們的心中哪還有獲得太子寵幸的念頭,她們只能抱著狼狽退了下去。
“都給本太子滾。”
迷迷糊糊之中的太子姜貸回想起今天在朝會之上田氏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猛烈了。
再次飲盡了一爵美酒之后,太子姜貸將手中酒爵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隨后他就開始對于田氏的破口大罵。
“田氏你算是個什么東西,還敢侵奪我姜氏公族的權柄。”
“你們忘了兩百余年之前是誰在你們被陳國驅逐之時收留你們的,是我齊國,是我姜氏。”
“呸,田氏,你們這白眼兒狼。”
“田氏你們不過是我們姜氏養的一條看家護院的狗罷了,但是誰又能想到這狗竟然會反噬其主呢?”
……
太子姜貸一邊喝著悶酒,一邊痛罵著田氏對于姜氏的所作作為。
直到罵得累了,直到酒已經喝完了,太子姜貸才一下子癱坐在了喝酒的幾案之前。
“來人啊,上酒。”
坐著的太子姜貸向著已經被他驅趕,已經不剩一人四周大聲叫喊,可是已經沒人可以接受他的命令了。
“來人啊,上酒。”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太子姜貸繼續叫喊著,可惜依舊沒人回